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雪。
人饿了,就会饥不择食;人饿了,无论吃什么都香都可口。
花卷自然没有有油渣膏的小笼包子好吃,而且味咸和淡盐并存,干辣与辛涩同在。不过那若有若无的葱油味却刺激着人们的味蕾,爽滑滋糯的猪油浸蚀着人们的唇腔,对于饥饿中的人们来说,这就是只应宫庭才有的佳肴。
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史五来拿着个花卷,掐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花卷还是在八一、二年刚包产到户那年,那时也还穷,我们母亲便炒的油盐抹在花卷里,现在都还记得那味道,真香。”
任笔笙也细嚼慢咽着,道:“我们那时候也穷,吃面条没有调料,我们母亲便把种剩下的油菜籽种子炒熟舂成糊状,加上老盐水调匀拌面吃,现在都还感觉口涩口苦呢。”
仇重道:“你们吃过大麦面馍馍没有?我妈把大麦磨成粉,加盐调和做成饼子放在灶里烧熟,每次吃起来都会糊个大黑嘴圈。但说真的,那烧烤发黄的部份吃起来真是很香。”
曹寿智道:“那时侯都苦,我记得我们还刨过红苕母子吃。想吃干饭了,就背个背兜却田里搓先老的谷子,晒干在对呙里舂米,虽然有很多谷蒂蒂,米也糙,但拌点猪油真的很好吃。”
胖大嫂银爱珠大口的吃着可香的花卷,她暗自加劲,要多吃点,吃饱,这样晚饭就可以节约一顿了。她见众人都在忆往昔,往昔自然也就象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以前的日子苦得很哦。不怕你们笑话,我随我妈妈还讨个口呢。”她大口的嚼着,说,“包产到户后前几年还吃了几顿饱饭,可越往后税收越高,种土地根本就入不敷出,还是出来打工强。”
郭琼英给女儿擦着满手的沙尘污迹,道:“要路走对了才强。沙沙她爸前年出门打工一年,连路费都舍了,要不是我在家收了点粮食,我们早就饿死了。”
史义旭沙哑着嗓子笑道:“我那是遇到个黑包工头,在建筑工地干了一年,到结帐的时侯那虾子卷款跑了,我们几十个人一分钱都没拿到,还是借路费回的家。”
李人国也有同感,道:“我也遭了一年,好在家里种有土地,要不然我们也要去讨口了。”
马英奇独自坐在一边看着众人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花卷,一边兴趣盎然地聊着过往的苦日子,也忍不住接话说道:“你们四川再孬嘛也是山青水秀的天俯之国嘛,至少喝水不愁吧!我们家乡别说吃,有时候连水都没有喝的。”稍顿,他又无不忧虑的说道:“在以前年青人都还在家乡时,人们可以远距离去挑水解决生活用水。现在年青人都出来打工了,家里就只剩老弱病残了,也不知他们能否喝得上干净的水没有。”
“放心吧,有党在,老百姓会有好日子过的。”未而语清瘦的面庞在阳光下荫影中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众人,看着盆中那一个个洁白如玉的如花般含苞待放的花卷,说道:“现在再苦,也比以前好多了!那几年抗美援朝战争,那才叫个苦啊,跟抗日战争一样苦。知道吗,我们那时候天天吃炒面,有时候炒面都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