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念喃喃低语道。

    晨曦中,白忱逆着光朝她走来。阳光在他的全身周遭都镀了一层光,而他的眉心微拢,脸部的轮廓显得冷峻又凌厉。

    尔后他在她面前站定,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他冷冷的目光中,沈念的情绪一下就被打散了,清凌凌的眼眸里一缕又一缕的害怕清晰可见。

    在他的注视下,沈念突然发现自己连和他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

    说了又有什么用?

    说了除了能安抚自己不安的心外,对他又有什么弥补的作用?没有。

    “现在叫哥哥做什么?”白忱的语调非常平稳,声线带着金属般冷硬。

    从小到大,每当她做错了事,他总会这样不疾不徐地问她,然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只要他肯说这句话,就说明她还有机会。

    “哥哥。”沈念抿紧了嘴唇,只有温热的眼泪从眼窝里滚下来。

    “你为什么不听话?嗯?”白忱的面容依然像覆着一层寒霜,“你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

    沈念噤若寒蝉地看着白忱,屏住呼吸,连哭嗝都不敢打一个。

    “那天在机场里哥哥是怎么跟你说的?”白忱自问自答,“我是不是让你乖乖地在家等哥哥回来?为什么你要自作主张?”

    他说的是十年前的事情,但不知情的人若是听了,仿佛事情是发生在昨天。

    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体会到那种耿耿于怀,那种刻骨铭心不管几个十年都无法抹去。

    抵消不了。

    他们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在靠近,但沈念一低头,就抵进了白忱的怀里。

    清晨的风微微凉,一辆早班公交车从两人的身边摇晃着过去,后面跟着一辆慢吞吞的洒水车。整个安城都带着初醒时的惺忪和慵懒。

    白忱问沈念的这些问题,也不是非要求一个答案。这么多年过去,再去刨根问底,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只是在发泄他堆积了十年的情绪。

    原本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