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某些场面她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按照事情的逻辑分析,那天矮桌上被喝了半盏尚还冒着热气的茶,还有那天烤架上被撒满孜然花椒的烤鱼,一切迹象都表明了徐连斐赤果果的存在。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生气,毫无厘头,毫无道理。
如果真要找个缘由,唯一的解释便是嫉妒。
棠汐说完,大殿陷入安静。
半晌不见和尚有反应,她的心跳开始一点点加快。
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喂,和尚,你睡着了吗?”
仍是静默,无边无际的静默。
棠汐眉头越皱越紧,直至可以成功夹死一只飞虫。
望着眼前那只不断嗡嗡作响的肥硕蚊子,她真是烦躁到了极点。
深秋后的蚊子仿佛步入了濒临死亡前的挣扎,自以为多吸一口血便能捱过这个寒冬,怎么可能呢,简直天方夜谭。
诚如她跟一个和尚做朋友,试图想让对方和陆放一样对她无话不谈,这样的要求同样也是天方夜谭。
棠汐落寞地返身坐到门槛上,双手杵着下巴望向远处枯黄一片的荷叶湖泊,情绪郁结于心,胸口憋闷地极为难受。
这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久到她双手已经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
时间不早,她该回去了。
女孩慢吞吞站起来,回头看了眼背脊笔直的和尚,瘪了瘪嘴不甘心地跨出了门槛。
不过走了几步,便被一道来自殿内的声音打断。
“怎样才算朋友。”
和尚声线里带了些久未开腔的暗哑,丝丝入扣,传入某人的心扉。
棠汐脚步顿住,短暂反应了几秒后,连忙惊喜地转过身去。
“和尚,你刚刚说什么?”
不待对方答话,她便迫不及待地嗒嗒跑进了殿里,即便刚才心不在焉,但她还是将和尚那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里。
佛像前,女孩止步于距离和尚半米的位置,她眼睛莹莹发亮,竖起手指条条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