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兄弟连连请罪,王重荣摆手道,“些许狂徒,徒增一笑,能惊扰我们什么。只是,这无稽崖乃无极殿之枢纽,有悍匪敢在此间作乱,实在胆大包天。二位贤侄,作乱的是何方势力,待我禀告天王,一举拔除。”
“些许小事,怎敢劳动少卿大人,让无知狂徒惊扰到少卿大人,晚辈已是诚惶诚恐,待家父出关,少不得要怪罪于我。”
金秀、金贤齐齐行礼。两人玉树临风,待人接物如春风拂面,不像邪庭大能的二代子弟,倒像是书香门第调教出来的公子。
王重荣哈哈大笑,“无极殿主后继有人,我心甚……”他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他身边蹿了出去,直奔左峰,定睛看去,不是遂杰,又是何人。
便见那遂杰才跃至左峰,便和两个斗篷人大战起来,几乎瞬间,遂杰放出火焰便将一个斗篷人的斗篷点燃,露出一张粗犷的面目来。“遂兄住手。”王重荣及时喝止,顷刻间,所有人都奔到左峰来。
许易住手,指着那斗篷人怒声道,“果然是你,熊完,隔着十里远,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骚味,怎的,你这不要脸的听说我到了这无稽崖,又急着赶过来搬弄是非?”
许易怒声喝叱之际,王重荣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一听许易叫出“熊完”的名号,王重荣就知道事情要遭,他可是知道这两人的过节。当初的玉池会上,熊完当众出来指认遂杰,差点令遂杰万劫不复。
尽管王重荣已听许易说过实情,但双方的梁子已经结下,遂杰既然不惜代价赶过来和熊完战在一处,明显是不愿将此事放过。表岑嗤道,“哟,这不是遂杰的东主熊完么,怎么,遂杰,你要干这噬主的勾当?”
熊完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姓遂的,我不来找你,你怎么还敢惹我,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若要战,改日老子陪你战到底。”他心中神烦,本来谋事不顺,还遭了刺杀。
怎么好端端的又撞上遂杰这个丧门星,若放在平时,遂杰不动手,他还想动手。但今日事发突然,他有更重要的事,更让他无语的是,短短时间不见,遂杰竟然厉害了这么多。
适才遂杰放出的遂氏源火,竟然只一击便令他受伤,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遂杰冷哼道,“王兄,今日我便要取熊完的项上人头,你到底站哪边?”王重荣的心这个累啊,手底下怎么尽是活宝。
“息怒,遂兄息怒,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熊先生是家父请来的朋友,都是自己人,没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金秀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王重荣向许易传意念道,“既然是无极殿主请来的客人,这人动不了,你若强来,惹翻了无极殿主,我也护不住你,区区一个熊完,你想宰了他,在哪儿动手不行,何必非选这无稽崖。”
许易冷声道,“也罢,熊完,今天算你走运,看在两位金公子的份上,咱们的账以后再算,老子先饶了你,不过,老子得先收一笔利息。”话音方落他暴起发难,一条毒龙火焰从他掌中击出,正是遂氏源火。
毒龙火焰才发,便扑中熊完身边的斗篷人,许易蓄谋已久,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全力出手,斗篷人虽仓促防御,根本控不住遂氏源火,瞬间,被火焰烧成残渣,许易大手一挥,摄住斗篷人的巫灵。
整个过程从暴起发难到结束,在瞬息间完成,满场一片死寂。表岑目光闪烁,偶尔扫一眼许易,若有所思。王重荣等人无不动容,一直以来,遂杰给众人的印象,就是在五原地头人脉极广。
而这也是王重荣为皇道天王招揽遂杰的根本原因,谁也没指望遂杰有什么了不得的战力,直到此刻,所有人都仿佛重新认识遂杰一般。熊完忍不住打个寒颤,一言不发,晃身消失不见。
金贤面泛青气,想要说些什么,金秀扫了他一眼,他将一肚子的不满压了下去。王重荣道,“贤昆仲,叨扰了,王某就不打搅了。”当下,王重荣领着许易一帮人匆匆离去。
许易也装作没事人一样,混在人群中去了。临到半夜,许易等一干人才赶到王重荣的少卿府,众人在少卿府皆有洞府,便各自分散,王重荣也给许易分派了一间临时歇脚的洞府,亲自引他过去安顿。
待亲眼见许易安顿好后,王重荣才返回荣华厅来,古北庭和老隋已在厅中等候了。王重荣道,“二位以为这遂杰如何?”古北庭道,“原先我只以为他有捷才,现在才知道他的修为如此恐怖。”
老隋道,“我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物,前半生怎么会默默无闻。”王重荣道,“巫族到底不凡,得了血脉传承,便如换了个人一般,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北庭,遂杰接触匡文渊的事儿你得多上心。”
古北庭道,“属下自当尽力,只是这匡文渊乃是正五品仙官,显赫已极,怎么可能和咱们有所浸染,这样的大忌,匡文渊是不会犯的,我以为这接触的过程,必定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