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仍是春寒料峭,萧绰站着抽了会儿烟,手指仍是僵的,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之前的紧张,还是被冻的。
瞿安在山脚下等了近两小时也不见萧绰出去,不放心寻来,远远就看见萧绰一动不动站着。
瞿安走得近了发现他只是抽烟,脚下一地烟蒂,什么话也不说,她甚至都看不出他脸上有过悲伤,或是不舍,仿佛冷漠地像是来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平时的萧绰完全不一样。
瞿安恍惚间似乎有些不认识他。
她这才想起,好像从来没有听萧绰讲起他从前在崇州的事。她从没听他提过他妈妈,就好像这一段记忆是被他刻意封存了一样。她也没听他提过他爸爸,甚至都不知道他爸爸是不是还在世上。
瞿安想了想,没上前打扰,悄悄转身回到外面车上。
直到太阳落山,瞿安才见萧绰从山上下来,夕阳余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莫名显得那样单薄孤独。
萧绰拉开驾驶室的门,又恢复了平时的他,搓着手说:“冷死了,手都僵了。早知道应该揣个热水袋来。”他说着,直接将暖气开到最大。
瞿安忙说:“要不我来开吧,萧哥你先暖暖手。”
萧绰睨着她笑:“不用,市区的路你不熟。”
“啊?我们不回去吗?”
“嗯,还得进市里一趟。”萧绰往冻僵的手上哈着气,“以前的邻居给我打电话说她家的猫进了我家两天,现在出不来,让我去帮忙开下门。”
“不是吧?你邻居怎么知道你在?”
萧绰耸耸肩说:“这不赶上校庆?说是碰碰运气看我来不来,若是我不来,她打算报警撬门了。”
“好吧……”
……
参加完校庆典礼,大伙儿晚上吃了饭就转场到了酒吧。
差不多喝了一轮了,酒精上头人就兴奋起来。
曾昀揽着褚边说:“别不仗义啊,大家都喝了一轮了,你就半杯?大家这么多年没见,你不和我这个老同桌喝一杯吗?”
“还有我!”
“加我一个!”
酒水混着灯光晃得有些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