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才发现,大门背后不是同众人想象般的漆黑一片,而是一个另有天地的小世界。
周边亮如白昼,有凌厉的风刃吹过来,呼呼作响,空气几度扭曲。
为了避免如先前进入秘境时同花辞镜分开的事情再次发生,无溟几乎整个人都缠在花辞镜的身上,十足地像只树懒,一边还在轻声安慰花辞镜:“花花别怕,无溟会保护好你的!”
在极速下落的过程中,无溟在二人身上套了一层厚厚的弱水护盾,这就像是个巨大的抽水泵极速汲取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灵力,几乎耗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
他脸上血色尽失,一阵阵眩晕袭过来,几乎不能控制下落的速度。
在一片寂静之中,无溟抬眼看着花辞镜依旧熟睡的脸,他可怜巴巴地想:若是没有办法的话,就和花花一起死吧。
录善中的花辞镜在进入这个门以后,突然就看不到外边的情况,想到最后一幕是无溟被逼着抱着自己越入一个黑漆漆的门中,她心急如焚地扯住长离的袖子:“长离,现在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让我出去!”
“不知。”长离慢条斯理地抽回袖子,“但若是你想要他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许我可以办到。”
不知过了多久,无溟身上的弱水已经开始变形,才有了落在实处的感觉,奋力将为数不多的弱水层层包裹住花辞镜,保证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她。
不行,花花要活着。
下一秒就从无数树枝间坠落过去,无溟满身都是剐蹭出来的伤口,看着毫发无损的花辞镜,灵力耗尽的小崽崽终于安心地昏了过去。
眼皮重逾千斤,无溟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看见头顶是一根陈旧的房梁,以及地生憨厚老实又带着惊喜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可怜见的,幼崽你终于醒了!”那张放大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小心翼翼,生怕吓到了这力量全无的幼崽。
无溟的意识全部恢复,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花花又双叒叕不见了,没有理会陌生男人的关怀,焦急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床下走去。
男人不知道无溟想干什么,体贴地侧身让他动作。
“噗通”一声,无溟狼狈地摔在地面上,引得男人大呼小叫:“哎呦喂,你这幼崽,还没有恢复就想下床,也不知道你家大人怎么放心让你去林子里的!”
被男人“扶”上床的无溟努力挣扎,却挣脱不开对于他而言像铜墙铁壁一样的大手,最后只能焦急地问男人:“和我一起的人呢?!就是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儿!”
“哟,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幼崽呢!”
男人见无溟没有再企图跑下床,笑呵呵地松开手,下一秒又拎住某个企图溜走的崽,“什么女孩儿,找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无溟闻言如遭雷击,本来恢复些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心中止不住的恐慌,花花依旧昏迷不醒,又不在自己身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柔弱不堪的幼崽身上猛的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竟微微震开男人的拎着自己后领的手,男人颇有些惊诧,“哎呀,这幼崽不错啊!”
无溟没有理男人的感慨,想要透支最后一点力量感应花辞镜的位置,却一个晃动再次倒在床上,周身的伤口就像是触及了警报开关,像是要被肢解般的疼痛直袭大脑,一向能忍的无溟痛苦地锁紧了眉头,唇色发白,却倔强地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