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致的黑暗中生长出来的光明,也绝不可能是纯洁无暇的光。
对于从众多黑暗荆棘中生长出来的这颗看似圣洁的神树,尽管它庇佑了无数的生灵,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是恶。
人们对于善与恶的定义从来都是简单明了:
与自己有利的称为善,侵害自己利益的便称为有害或是恶。
因此,生门也可能比死门更加难以通过。
“静墟,你这徒儿怕不是个傻的吧?”长离不敢挪动他,感受到昏迷不醒的某人浑身断绝的经脉与虚弱的气息,面无表情的发出感叹。
花辞镜焦急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无溟,心急之下竟然脱离了录善,以神魂的姿态漂在众人头顶,企图扑到无溟身上,却直直地从无溟的身体上穿了。
就在她急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到长离这句话,抬头便是一句:“你徒儿才是傻的!”
虽然花辞镜确实不理解无溟为何如此激进,不惜以毁掉自身灵根为代价也要将黑荆棘拔除的行为,但是她也不允许别人这般说自己的徒儿。
花辞镜说完又低头企图以她并不怎么高明的手法探知无溟的状况,并没有发觉长离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光凝滞的异常表情。
幕巴在见到无溟昏迷之后,就急忙跑出去,企图寻找他最崇拜的大祭司的帮助,因为在他印象中,所有患病的人,大祭司都能轻松地治好。
然而他才跑出去不足五百米,就见到大祭司神色凝重地被众人簇拥着向无溟所在的小木屋走过来。
无人说话,表情也并不明朗,他们之间弥漫着的压抑气氛让幕巴莫名有些害怕。
“大祭司,那个幼崽……”幕巴刚想开口同之打招呼,话还没有说完,那一行人就与他擦肩而过,
这是怎么了?
想提前去告知花辞镜却又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过去,幕巴迟疑地跟上前去,
他是有些憨,但并不是傻。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在他们靠近小木屋的时候,齐刷刷地收敛了表情,仿佛刚才的凝重都是幻象。
“他怎么了?”这个地方的人们都没有敲门的习惯,径直地推门而入,便看见地上躺着的无溟和他面前看起来有些迷茫的花辞镜,
大祭司心中一咯噔,难不成这个寄宿体也无法克制黑荆棘?
接收到幕巴的挤眉弄眼,长离拦下了大祭司上前的动作,护在无溟身前,疏离一笑:“出了些事情,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