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更多的钱,刘象在家时间便大大减少,即使有空,也多在“兴夫”的六娘这里。
他更是出其不意的想出了好主意,为了讨好六娘,先给她许诺起来,“前些日子买了后面一宅三进的院子,偌大的地盘,只是咱们不缺屋子,不如叫人修了花园,与咱们家的东边宴客那一座小花厅连起来。
到时候请匠人来,学着扬州城里贵人的装扮,修个挖个湖垒个假山,再修一座画舫或者闲亭,往后你们姐妹也有个游玩的地方。”
叶玉杏算着时间,该去越氏那边请安,听他许愿,将睡衣换做正装,坐到梳妆台寻首饰装扮,只说道,“你从前答应我,要给我一座幽静的屋子,这院子什么都好,就是看着对面屋子,我心里怪不自在。
至于你要修高大花园,自然有大娘子花钱,我是不管那些俗物的,总之你在那里给我起一座屋子,安安静静的,也不要多,只管够我用,我也高兴。”
“这有何难!”刘象不当回事儿,他如今家大业大,花个把小钱讨美人欢心,那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于是果然应了下来。
叶玉杏穿戴打扮好了,便丢下刘象,带着新买给她的丫鬟走去正院里请安,刘象懒得换衣裳,就这么跟着她一起出门。
正院里,挺着大肚子的二娘教自己生的女儿认字,指着字书上“爹”字,教她一遍又一遍地写。
二娘身边的丫鬟小花在旁边做针线,听二娘教导大小姐认“爹”,撇嘴道,“老爷多久不来咱们屋里坐了,整日都在东边那个院子,便是不来看看二娘肚子里的小少爷,也好歹给大娘子几分脸面!”
大小姐听见“老爷”两个字,走了神,又去看小花手里的绣花绷子。
她不爱学写字,就喜欢绣花。
可惜母亲不让她绣花,就怕伤了眼睛。
二娘拍了一下女儿的手,骂小花多嘴,“就你话多,出去外头去歇一歇你的嘴巴,去找大娘子屋里的姐姐妹妹说话去,休来烦我们大小姐上进。”
小花扭着身子,拿了自己缝了一半的针线,果真去大娘子屋里寻姐妹说话去。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
大娘子在卧房内才睡午觉醒来,烦闷今日没人喊她,竟睡到这功夫,只怕晚上又要走困,忽而听见外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恼道,“谁家小贱人嘴巴这样难听的,到我这里来撒野!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才进门的四娘摇着扇儿进来,见到大娘子才睡起来,忙走进来服侍她起床,打发匆匆赶紧来了的小双去接了热水进来,笑道,“还能是谁,二娘屋里的小花,嘴碎的我都恨不能抽她。要说二娘心软,这样的丫头都能容得下。”
还没说完,就听外头吵嚷起来。
似乎还间杂着刘象的声音。
大娘子与四娘都愣了愣。
小双急匆匆端着热水盆跑进来,“咣”地放下铜盆,与大娘子怒而告状道,“老爷来与大娘子说话,不想听见了二娘屋里的小花在那里乱诌,气得一脚将小花踢出门外,大娘子且去看看吧。二娘与大姑娘都要哭晕了。”
越氏扶额,“又来我这里作死!那东院不够他祸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