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则是书院最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许邦国,此人年近五十,两鬓微微有些斑白,一副饱经世事的模样,面对命案这等血腥的场面,只是眉头微皱,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梓舟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又看向人群,高声问道“在场之人可有人认识死者?”
立刻有人回应,“回方司学,这是段松洲,放榜那天学生曾与他聊过几句。”
方梓舟顿时脸色一沉,他记得这段松洲名列前三甲,是个难得的才子,自然也是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发生这种事情,着实可惜。
“有人看见这是怎么发生的吗?”他又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
方梓舟寻思片刻,转身和许邦国说道“先生,在下估计,这是一场意外。”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一阵斥责,“你他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意外吗?”
方梓舟嗓子一噎,抬头看见萧正九鄙夷的目光,蓦地有些心虚,但现场好些个围观的学生,他被萧正九这么一呛,瞬间觉得脸上挂不住,冷着脸说道“萧将军何出此言?”
从前在将军府,方梓舟对于萧正九的态度算是十分恭敬,眼下到了书院,也算是他的地盘的,他也是要面子的,说话自然要硬气一点。
萧正九跟个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
方梓舟心里瞬间一阵惊涛骇浪,面对萧正九的鄙视,心里的志气立刻就被激了起来,一口咬定这便是意外。
他伸手指了地上散落的几本书,又往湖边走了几步,俯身捡起地上一张白纸,伸手扬了扬,在场的人都认得出,那是书院的录取文书。
方梓舟的声音里底气十足,“这边有积雪,湖水还结了冰,石板湿滑,这段松洲分明是因为录取的文书被风刮到了湖边,段松洲来捡的时候,不慎摔倒,头部撞到了尖石,才遭此不幸。”
他这一说,立刻有人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附和。
“方司学说的有道理。”
萧正九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有道理个几把!”
那人一愣,立刻就闭了嘴。
方梓舟被他噎得有些恼火,“萧将军倒是说说,怎么个没道理法?”
萧正九哼笑了一声,“你们家刮西北风能将录取文书吹到西南边啊!而且这伤口和这尖石的形状也不吻合,我刚刚在假山的那边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石头,那个应该才是真正的凶器。”
方梓舟瞪大了眼睛,“你这么说,段松洲是被人谋杀的?”
萧正九肯定道“自然。”老子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你特么还问,榆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