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阜阳发现敌军?是谁?会是谁?”倪嗣冲大惊,要知道这个时候全皖北几乎都处于战斗状态,哪里突然冒出一支这样的队伍,万人啊,这难道会是地方乡团武装?可能吗?
倪嗣冲的目光迅速落在淮北,这个时候可以调动上万的军力攻打阜阳,除了淮北的第一师外,难道还能有旁人?可是淮北的兵力调走,难道华愣子放弃了淮北?
不管如何,阜阳对于倪嗣冲来说极为重要。那里不但是他的大本营,这些时日搜集的财物金钱,可全放在那里。而此时的阜阳,只有两营他的嫡系亲信兵马。所以,阜阳绝对不能有失。
“快,立即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后撤!动作隐蔽,务必不要引起淮南叛军的注意。另外电告阜阳守军,让他们即刻查探清楚敌人的身份情报。再给徐州的北洋军发去电报,告诉他们第一师可能已经撤出淮北,请求他们即刻占领淮北,增援我军!”
不提倪嗣冲这边火急火燎地急撤阜阳,华飞这次可没有急行军,足足花费了五天的时间,才抵达阜阳城外。而且在抵达阜阳附近,大张旗鼓,根本就没有隐蔽的打算。
情报侦察,阜阳仅有倪嗣冲的两营一千多嫡系人马。战斗力虽然可以,但数量实在太少。凭借着华飞七团精锐,拿下阜阳那是绰绰有余。
来到阜阳城下,华飞不急不忙地筑建简易攻城工事,对于拿下阜阳似乎根本不着急。师部临时指挥所刚刚搭建。就收到第二师的电报。据第二师称,收到华飞的命令后,他们暗地里迅速做好了一切准备,并密切监控起寿县倪嗣冲所部地状况。
昨夜九点左右,寿县的倪嗣冲部迅速调军回撤,第二师迅速随后占领寿县,并派出主力追击。可倪嗣冲部似乎无心恋战,一路上狼奔豕突。速度快的第二师都只能勉强跟上。一晚上除了与几营阻击的队伍发生小规模交战外,根本就追不上倪嗣冲的部队。他们现在已经到达颍上,倪嗣冲在这里留下五营士兵,阻击第二师的追击。第二师现在正在猛攻颍上。预计二至三小时内可以拿下颍上。
华飞看了看怀表,此时刚刚早晨八点而已。倪嗣冲昨晚九点行军,早晨就抵达颍上,足有五六十公里的路程。这样的行军地速度,足以媲美第一师的急行军了。看来俗话不假。这个人的潜力,还真是无限啊!
“军长,希望倪嗣冲赶到阜阳,身边还能有几个完整编制的营团吧!”郭通看完电报,开心地道。
“军长,幸亏寿县距离阜阳不远,这要是从徐州跑过来。恐怕咱枪也别打,他们就直接跑死了!”白凯军难得地开起了玩笑。让指挥部里地一干主官开心地笑起来。这在寿县战斗前线都会出现逃兵,如此速度急行军。没有严格的纪律约束,没有强大的意志精神支撑。没有任何军队敢这样做。即使是第一师这样的军队,在上次的急行军中。都出现了几十名不知所踪地士兵,更别提倪嗣冲的杂牌军了。大家甚至可以想象,一万多倪军赶至阜阳,不知道会不会有五千还能立刻投入战斗!
所以华飞不能攻打阜阳啊。一旦倪嗣冲获悉阜阳失陷。谁知道他会不会放弃回援。立即掉头逃往他处!
“命令先锋团开始攻城。注意。攻势要猛烈。战果要低微。我方伤亡要为零。谁他妈不小心拿下阜阳城。我关他禁闭!”
“哈哈……!”相对于面对毅军和徐州攻城战。这次地战斗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那样地轻松。一来大家已经渐渐熟悉了如此规模地战斗。另外接连地胜利也让所有人信心十足。另外。最关键地是。阜阳地守军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实在不够第一师地战士们瞅上几眼。
“大帅。士卒疲惫不堪。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即使赶至阜阳。士卒们也没有力气去与该死地叛军战斗了!”六十里铺附近。倪嗣冲部下华石庵喘着粗气。骑马追上来赤着眼睛道。
经过一夜地行军。倪嗣冲也是疲惫不堪。然而刚刚接到阜阳电报。叛军已经开始攻城。攻势猛烈。如果援军再不赶至。阜阳恐怕就要沦陷了。不。阜阳决不能丢失。他地所有家产。所有财物可全在那里!
“华营长。听着。传令下去。就是死。也要给我跑回阜阳再死!凡是随本帅及时赶至阜阳者。每人奖赏十块大洋!”倪嗣冲伸着脖子。咬牙切齿道。
“大帅,一路上逃兵严重,现在还跟在我们周围的兵马,已经不足八千人,许多士卒根本再也跑不动了。如果再跑下去,即使赶至阜阳,大帅身边地兵马恐怕连五千也不足了!”华石庵不顾倪嗣冲的愤怒,直言顶撞。
倪嗣冲眼中地怒火似乎要把华石庵焚成灰烬,不过他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把马鞭一丢,从马上跳下来,吼道,“传令兵,传我命令,全军就地休息二十分钟,吃饭喝水,休息完立即行
不过倪嗣冲休息二十分钟的愿望注定落空,刚喝了几口水,倪嗣冲坐下还未喘上几口气。通信兵飞奔而来,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急喊道,“大帅,大帅不好了。前锋一营遭遇大队叛军,快要支持不住了!”
倪嗣冲只觉眼前一黑,怎么可能?怎么这皖北大地上,自己的地盘里,到处都是所谓的叛军啊!而且前锋一营也算他的精锐,怎么会这么快就溃败?
附近许多休息的士兵都听见通信兵的消息,恐慌就似瘟疫一般,迅速传染开来。倪嗣冲见状。立即惊醒。只见他抽出手枪,怒斥道,“谎报军情,罪不可赦,哪里有那么多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