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分明就是谋反。”军心动摇,军将们拿着腰刀不知所措,“藩王藏甲,意欲何为?”
除却国家军队,士庶皆不得私自藏甲,否则便定为谋反之罪。
“谋反可是诛连九族的不赦之罪。”话出,便有一大堆新募的士卒开始丢盔弃甲。
李冲命长史追回,但萧德宗连杀了十余逃兵也未能拦住,五千人马在短短片刻内便跑得一干二净,最后只剩下一些郡王府的府卫与家僮还护卫在琅琊王身侧。
琅琊王李冲差点从马上滚落,望着西面刮来的秋风仰天长啸,“人心如此,大唐焉能不亡?”
长史萧德宗骑马靠近,“大唐不会亡,千千万万将士以及大唐的臣民不会让我大唐就此消亡,下官相信,来者可追。”
几个受过李冲恩惠的幕僚见大势已去,武水县令又已经吹了号角向诸州求援,便打马上前想要掩护着琅琊王退回博州,“大王,而今军将已散,朝廷不日便要派兵镇压,请速速随下官返回博州再做商议。”
“是我连累了你们。”琅琊王李冲神情失落,心中苦涩,觉得祖父太宗皇帝所建立起的盛世将要被人窃取,“身为李氏子孙,我愧对阿翁,更无颜见诸位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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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太初宫——
宫中一切照旧,三省六部及九卿各司其职,内侍将兵部奏疏呈上。
“上官才人一直向吾举荐卿的长子,还有春官上书武三思也是力荐,你也是老臣了,怎么就在儿女婚事上犯了糊涂呢?”
“殿下,琅琊王长史萧德宗与越王长史登门提亲但臣未有答应,他们仗着自己身后有李贞便嚣张跋扈,臣多次拒绝却反遭其威胁,臣知道李贞速有威名,臣…”殿内,太府寺少监萧安介跪在皇太后御座前瑟瑟发抖,“臣之后并没有应下这门婚事,臣的忠心,日月可鉴,臣绝无与李贞同谋之念,望皇太后殿下明查。”
皇太后斜靠在御座上,意味深长的看着萧安介,“越王李贞昏庸,纵容下属跋扈已不是什么秘密之事,萧卿父子的忠心吾知道,吾虽然年事已高,可也不糊涂,萧卿先下去吧。”
萧安介本还想辩解,皇太后发话他便不敢再多言半句,“喏。”
大臣走后,皇太后抬起手准备拿奏疏时顿住,旋即放下道:“太平还在殿外吗?”
内侍躬身道:“回殿下,长公主与上官才人都跪在殿外,已经一个时辰了,长公主怀有身孕…”
皇太后揉着额头,“让婉儿进来。”
“喏。”
一阵狂风席卷江南,武水县的火早已被扑灭,县令求助于魏州刺史,然还未发兵琅琊王李冲就于七日后兵败,撤回博州时,因当地百姓害怕受其牵连,便与官吏合谋将其杀害。
等到清平道行军太总管邱神绩领兵抵达博州平乱时李冲已死。
博州的官吏们穿着素服出城相迎,“下官等恭迎邱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