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你大嫂吗?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元清疑惑道,因为他当初的确是没有在许少夫人的身上发现阴气。
“不会的!一定是她!”许文昱仍然沉浸在惊愕中,却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当初我兄长和嫂子议亲时,我听母亲说了,嫂嫂的生辰正正好比我兄长小了两岁,所以我还记得她的生辰,这出生年月对得上!”
“而且,这身形也是相仿的!”许文昱有些瑟瑟,但更多的却是震惊:“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名字相同,生辰相同,就连身形都相仿!”
元清沉思了片刻,询问中年道士:“前辈,依您看,这死者亡故之时距离现今有多久了?”
中年道士俯身,仔细瞅了瞅:“约莫一年上下。按说它放在水里应是早已被腐蚀了,可依贫道猜测,那死者怨气过重,生出了怨灵,有这灵力才保全了尸身不腐。”
“这就对得上了!”许文昱一拍手,恍然大悟:“难怪我嫂嫂一年之内性情大变,又是驱逐陪嫁丫鬟,又是换了香料,又是改了做派!原来竟是已经被害死了,遭贼人顶替了身份了!”
“我那苦命的嫂嫂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教人害了去啊?还让那不知来历的贼人顶替了身份,偷享了你的荣华富贵啊呜呜呜!”
许文昱大受震撼,同一屋檐下的家人就这样突然没了,并且长达一年都无人发现,这样的真相委实让人难以接受!又想起了曾经相处时自己对嫂嫂那名门风华的敬仰,他不由得悲从心头起。
元清回想起当初同许少夫人相见的那一面,更加困惑了。当日,他见那少夫人的确是有违和异样的感觉,但也的的确确没看见阴气,一丝一毫也无。
“前辈,当真会有人身上一丝一毫的阴气也没有吗?”
“害,这怎么说呢。”中年道士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决定长话短说:“这样的人呐,有肯定是有的,譬如积善之人。虽凡人生长于浊世,必定沾染浊气,又有欲念,就滋生阴气。可积善之人的功德足以对抗阴气,功德积累得足够多,阴气自然就没了。这是其中一类。”
“还有一类啊,就是我等修道之人。既修正道,存天理,灭人欲,阴气自然无所附。”
“前面说的这两类啊,都是正正经经的使人没有阴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类是邪门歪道的使人没有阴气。”
元清瞪圆了一双眼睛,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分类,遂向中年道士请教:“前辈,什么是邪门歪道的一类啊?”
中年道士也不卖关子了:“贫道曾听闻,有修邪道的,捣鼓出了一种秘法,可以盗取他人的气运。既然连气运都能转移,那阴气自然也不在话下。”
闻言,元清不禁捏紧了拳头,打抱不平:“这样的恶行,天道竟也不管一管么?”
“难免会有几条漏网之鱼的嘛。”说到这里,中年道士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有点伤感:“天行有常,修邪道、做恶事之人,终究是会受到天道惩罚的。可架不住总有些人心存侥幸,抑或自信于天道奈何不得他,所以一步一步越陷越深……”
元清点了点头:“如果许少夫人也是这样的情况,就能解释她那周身违和的气息了。”
许文昱听了这一场对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惊道:“那这冒牌货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啊?她在我府中潜伏了整整一年,究竟有何目的?我府中众人可是有危险?!!”
他这才从悲伤愤怒的情绪中走出来,开始后怕起来。
中年道士无奈道:“问名符只是问名,你问的这些符纸可测不出来啊。”
“不过,你既然想知道……”中年道士还没说出口,元清已经抢先一步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