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长你回去看看他们就好了啊!”许文昱从小一直生活在锦州城,最远不过是独自去城外的青阳观,从不曾独自离家太远,所以不太能理解元清突如其来的愁绪。
“可是我师父不许呀!”元清伤感了一会儿,郁闷地从背上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丸子放入口中,嚼巴嚼巴地吞下去。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迸发而出,零嘴入腹,他的心情终于好多啦!
“道长你吃的是什么啊?给我瞧瞧呗?”许文昱眼神发亮。
元清见状立刻捂紧自己的小包裹,凶巴巴道:“不给不给!这是我师叔送我的零嘴,就剩这么几颗了,一颗都不给!”
“……好吧。”许文昱放下好奇,抬眼一看,正好看见钱三正使唤人将那清虚道长抬回家里呢,目光一对,钱三灰溜溜就赶紧走了。
许文昱觉得痛快了几分。再一看,元清已收拾好包裹,走到围观百姓面前,开始打听那落水女子的事情了。
而见识过方才的一番场景,围观百姓都相信元清是有真本事的道士的,颇为信服。因此他一打听,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知道的猜测的都说出来了。
“那女子一定是中了邪了!不然谁三更半夜地往水边去啊?”
“就是就是,吓死人了!这阵子城中出了好几起落水的,大家伙儿都警醒着呢,除了生活取水,谁还敢外出去水边哪!”
“指定是有邪祟,我敢肯定!我家姑娘都跟我说了,当天白日里,我姑娘在街上的香料店里碰巧遇见她,她还提醒我姑娘晚上不要出门哩,怎的她自己反倒去了?”
“……”
元清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安抚好大家后,就去了众人所指向水域处。他仔细地往水里看了看,虽然清虚道长先前的符箓已破坏了这片水域原本的气息,但细细一看,的确还能窥见几分阴气漂浮在其间。
看来的确是有水祟作乱!元清忧心忡忡地想着,得赶紧查明真相,早日还这锦州城一片安宁!
二人回到许府,正巧遇见大少夫人陈氏往府门外走,旁边的丫鬟们带了不少行李,似要外住一阵子的架势。
“嫂嫂安好,这是要出门去么?”许文昱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陈氏顿了一顿,有些僵硬地回了一个礼,不知是不是有些慌乱的缘故,这回礼的动作有些奇怪。
许文昱有些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身子不舒坦罢了。
陈氏有些紧张地看了元清一眼,又很快转回视线,柔柔弱弱地回复道:“正是呢,我此行是要去城外青阳观祈福的呢~”
“去年不是才去过了么?嫂嫂您真是虔诚,定能顺心如愿的!”念及兄长至今没有子嗣,母亲也成日里念叨,许文昱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利索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陈氏点了点头,顿了顿,她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一般,她语气娇弱,对许文昱说道:“你不要随意带些来历不明的人回家的呀~”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元清一眼,又像是终于有了什么底气对抗一般,但眼神却始终飘忽不定,语调还是娇娇软软的:“母亲说了的呀,让你不要总是同一些不三不四地人往来呢。你该听进去的呀~”
她说话尾音拖得老长,声音柔柔弱弱的,莫名地带了几分旖旎的感觉。闻言,许文昱浑身颤抖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怪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嫂嫂说话是这副腔调?
可嫂嫂分明是云阳陈氏出身,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女,如今说这话竟也有些像是小门小户的做派了。当着客人的面这样说,委实很不体面,倒让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在府上借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人,也是这般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