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等到衙役们费尽力气终于将巨石抬起来后,这才发现,薛公子早已断了气。
县丞和一众衙役又惊又惧。这薛公子人是随同他们而来的,好端端的来了,如今却忽然就没了,这教他们回去后如何同县令大人交代?
县丞立时就差人去山林上细细查探了一番,却没找到有人为的痕迹,不得不无功而返。
没有结果,他忧心极了。
倘若这薛公子是遭人杀害也就罢了,抓到凶手使其伏诛,甚至千刀万剐也并无不可,如此,县令大人的怒气就有了发泄之处。
可如今?竟是连凶手也无!天降巨石夺人性命,简直是飞来横祸,既找不出凶手偿命,县令大人和薛家难以发泄怒火,那遭殃的可不就是他们这群小喽啰吗!
县丞见到青姀正立在一侧,想起方才种种,他眼睛一转,立时就质问起来:“大胆刁民!方才薛公子与你刚起冲突,就遭飞来横祸,这世间哪来如此巧合?可是你有同党在暗中害人性命?快快如实招来,本官饶你不死!”
“大人明鉴”,既知有他在这里,青姀心中已安定许多,又确信县衙无凭无据也不能乱来,遂从容道:“那巨石自山林而来,谁人能独自搬动这巨石?又有谁能如此精准地预知位置取人性命?更何况方才事发突然,草民如何能预知会得罪贵人?更遑论提前找好同党了。”
闻言,县丞一声冷笑:“你这女子,倒是生得一副好口才!”
见唬不了她,县丞索性直接向下施压,对里长等人训斥道:“薛公子是县令大人的亲侄子,更是薛家的独子!他如今在这里出了事,本官定会向大人如实禀明。你们若是拿不出个说法,就等着县令大人问罪吧!哼!”
说罢,拂袖而去。
县衙众人离去后,余下的村人们议论纷纷。
“那贵人不是教石头给砸死的么?关我们什么事?”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里这么多人都没出事,怎么偏偏就他被砸了?明着就是他自己倒霉,还要我们给个什么说法?”
“要我说啊,就是那贵人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教黑白无常来勾他的魂去了!”
“......”
村人们低声谈论着,但到底仗着人多又占理,并不十分害怕。
里长却是愁容满面,同村长商议着:“这可真是出大事了!得罪了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以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厉声质问:“对了,那女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村子里有人打抱不平搞出的祸事!”
“您这便是错怪了!”村长忍不住解释道:“这孩子家中什么情况我是知道的,她就是一个孤女,家中既无父母,也无兄弟,谁人能为她出头做出这祸事?想来这当真就是一场意外,昨日既有异象,今日山林里再出这奇石,倒也不算十分离奇。”
“你便护犊子吧,待到县衙怪罪下来,看你该当如何?”里长摊上这档子祸事,只觉晦气,气冲冲地离去了。
待到他们都离去后,村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青姀道:“青姀啊,如今你这才是飞来横祸了。虽说大家都见着此事与你无关,可谁叫你遇上了,他出事之前恰恰与你有了冲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