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可记得,一年多以前,你有一篇民生策论文苦思无解,跑来问知阁寻求解答?”
章夫子愣了一下,终于正眼看向顾安安。
“我回你了。”顾安安道。
“我回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章夫子瞪圆了眼,惊愕地看着顾安安。
“你……”
他满脸不可思议,“你回……?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得到答复后的好多天,章夫子都在细细回味这两句话。
说得实在太好了。
但他心里也明白,这种话……其实算是大逆不道。
因此他没有把这句话分享出来。
只有他一人知道。
顾安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夫子。”她趁机道,“朝廷腐朽不堪,百姓深受其苦,夫子心系百姓,既明白新皇能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定生活,却拦着新皇进城,岂不是不给百姓一条活路?”
章夫子暴怒,“区区反贼!以为批了件黄衫就成了皇上!?竟敢言必称天下百姓!乱臣贼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章夫子性情刚直暴烈,一直都是京都笔杆子中的战斗机。
顾安安没同他多说,打了个响指,几个布衣老百姓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都是顾安安沿途收的流民。
“南方水患的事,夫子不会不知道吧?”
顾安安看向刚进来的几个人,“请你们告诉夫子,梁嘉赫到南方都做了些什么?新皇去了以后,又做了些什么?”
这些人带着不同的口音,没读过什么书,叙事不算流畅,偶尔还颠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