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抬眼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锦瑟,她轻哼了一声,打趣起烨祺来,“你先在见那玄霜没教养,等你长大了,到了选媳妇儿的时候,指不定就会向往那种活泼开朗的性格了。”
烨祺赶忙表示立场,“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知道仙界为什么有那么多大龄青年剩下吗?就是因为他们嫌弃仙界培养出来的仙女墨守成规没有情趣。
开什么玩笑,人家明明就是贤良淑德,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行不露脚,按照规矩办事,没有半夜爬起来去寻找真爱,就被他们贬得一无是处。”
锦瑟也听得发笑,她发现青竹对东荒的人十分不待见。
于是她问道:“青竹,东荒得罪你了吗?”
青竹摆摆手,“我这人就是有点愤世嫉俗,看不惯那些拎不清却还要踩人一脚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锦瑟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吹了会儿冷风,现在头有些晕,想要先歇息一下。”
“嗯,二楼最左边的那间,缺什么喊一声就行。”
锦瑟进了屋靠着门缓缓滑了下来,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苦笑一下,自己真是一个没胆量的人,自己种下的恶果,到头来却没有胆量去面对。
她取出水银镜,再一次端详起自己的容颜来,五百年,对于仙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她没想到,她已经变得陌生了,五百年前的那张容颜,和现在这张脸比起来,真的有天壤之别吗?已经让对她恨之入骨的玄霜认不出了吗?
明明五官还是那个模样,唯一改变的怕是气质吧。
果真,相由心生。
锦瑟还记得她第一次见玄霜,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一上来就给了她一鞭子,鞭上的倒刺让她足足痛了五天五夜。
“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我告诉你死了那条想追我姐夫的心吧,呸,不要脸!都说相由心生,就算你穿一身白,我也能看出你那浸在墨汁里的黑心肝!你要是再敢让你的爪牙跟踪我姐姐,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时她正因为元倬在忽然之间了无音讯,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听玄霜的话,猛然得到消息,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吩咐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报复就冲我来!”
“姐夫仁慈,留了他一命,把他丢到蛮荒去了。”
蛮荒?天崩地裂,她不敢置信的倒退两步,脸色惨白如纸,恍若被判了死刑。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向只动口不动手的她当下就用乾坤炉将玄霜抓了,“玄霜,不要怪我,元倬只是跟着你姐姐,他并没有动手,你们却将身受重伤的他丢去蛮荒,反正现在我也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如果他不能出来,你就下去给他陪葬。
这样,就算我死了,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