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其实是一个直脾气,最讨厌和人虚与委蛇,她也没什么城府,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生闷气。

    她现在知晓云贤和束婉莹的工具人身份,知道他们两个是女主柳渺渺的亲爹亲娘,她不过是个背景板,用来证明亲情和血缘之间没有必然联系的可怜虫。

    她心里正不高兴呢,还要她上茶?

    但是琢磨着,那毕竟是书里的内容,现在她还在太初门混,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到如此势同水火的地步,于是拎起茶壶,右手取了两只茶杯,给云贤和束婉莹一人倒了一杯茶凉白开。

    云贤一看,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太初门是短你吃的了还是短你喝的了,你就是这么招待人的?”

    云月是无所谓的,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你何必动怒,招待客人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让对方感受到宾至如归吗?我平日里渴了就喝这白水,没有灵茶。”

    爱喝就喝,不喝拉倒。

    云贤还想说她,被束婉莹拉住了袖子,一双美眸看向云月,“月儿,这些年来,是娘疏忽你了,你这孩子,缺什么就和爹娘说,你身份高贵,何必让自己过成这样?都是一家人,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云月浅浅的笑了笑,转身坐了下来,“爹娘平日里日理万机,我自从魔域回来这两个多月来,见了爹几次,娘几次,这还是爹娘第一次屈尊降贵来这花满溪,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这样问话,着实让人脸上挂不住。

    云贤看着云月,“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云月笑而不语,她这便宜爹娘平日里又不喊她吃饭联络感情,没事还真就没找过她。

    束婉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她柔柔的道:“月儿,我和你爹这次来,一来是想看看你,楚辞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做出这等事情,我们怕你伤心难过;二来,就是想着请你前去流云台,你妹妹大难不死,如今病好了,她知晓了在她生病那段时间,你受的苦楚,想要和你道歉,我和你爹都想着,这件事都过去了,大家就坐在一张桌子上说一说,将事情说开了,不然,往后的日子……”

    噢,原来是想喊她去和柳渺渺握手言和?

    云月可从来没想着这样做。

    本来她就是这女的命定的踏脚石,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离她远远的机会,她还要凑上去,她难道看起来人很傻吗?

    云月将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没必要,这件事也不怪她。”

    这话让束婉莹听得心花怒放,“我就知道月儿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

    “可是”云月冷冷的道:“我讨厌她。”

    “为什么?”

    束婉莹和云贤双双不解,“渺渺通情达理,她有哪里不好?你讨厌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