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说什么不要之类的话,太虚伪太假了!”“我应下镜灵,不过是人之常情,镜灵能够帮我实现愿望,它让我顺利的嫁给了开来,那它给我说,只要吃了露珠的心,我就能一劳永逸,我有什么理由不信?”

    画儿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绝望,“你不知道,当另外一个人,是有多恶心多折磨自己,由人变成一只没脸没皮的妖,又要遭受怎样的痛苦,可是为了开来,这些我都可以忍,都可以!”

    “本来,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的,只要吃了露珠的心,我就再也不用杀人了,也不用为了替换身上因来不及更换而腐烂的肌肤去剥皮了,可是,你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再无可能,林云月,我恨你,我真想诅咒你……”

    “好了,闭嘴吧。”云月可不喜欢别人给自己下诅咒,她站了起来,眼中的怜悯退去,“你求而不得固然让你难过伤心,但是比起那些惨死在你手下的无辜之人,你这点不平又算什么?”

    “不过就是没有一张好脸罢了,可这天下生得倾国倾城的又有几个人?普通人普通长相的才是大多数。

    你羡慕秦清平得了沈开来的倾慕,而你苦守他十年还为他挨了一刀,却得不到,那只能说,你们没有缘分。

    你得认命,这世上什么东西都能够抢,但是感情,这东西是最虚无,最飘渺,也是最不公平,最是抢不走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夜风之中,一直未发一言的秦飞渡,伸手指了指,“不然,你问一问他?

    秦世子的先夫人,是不是个美人?”

    秦飞渡凉凉的看了云月一眼,云月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一下。

    她叹息一声,拍了拍衣裙上沾染的灰尘,知道从画儿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打算退场,“我找个地方去睡个美容觉。”

    “不要告诉他!”

    眼看云月要走,画儿顾不得脖子上的冷剑,扑到金笼边上,目光恳求的看着云月,“不要告诉他,我做的这些事情,求你了。”

    “我不想他下半辈子活在惊恐和愧疚之中,他没有错,不要牵连他。

    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没有克制住自己。”

    她说这话时,身体竟然同步的极速膨胀起来,她身上那血红的肉,被无限的撑大,金笼也随之变大,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起来,不待云月想好该怎么回答她,就听到嘭的一声,画儿,她自爆了。

    爆开的血肉变成了血雾,没了生命,金笼便又幻化成金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画儿的自爆,出乎了云月的意料。

    秋风萧瑟,寒凉的夜色中,云月内心的情绪,在一时之间,复杂极了。

    鼻尖满是鲜血的味道,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一眼情绪不是很明显的秦飞渡,沉默的转身走了。

    第二日上午,镇国侯府的门就被沈开来扣响,门房打开门,他步履匆匆的就往府内走。

    他还不知道实情,只是一早起来,就发现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暖雪不见了,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书信,说临时有事,去了镇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