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爵是真没有听清楚顾景流说的是什么。

    况且,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抱着女儿赶紧上前,“景流,你怎么样?”

    万幸,地上不见一点血迹。

    林天爵狂乱跳动的心,多少舒缓了一些。

    顾景眨了一下眼睛,昏过去前,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微微颤颤,指向林嘟嘟。

    乐安长公主一生下来就是长公主,后来才是皇太女,再到后来登了基。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是长公主。

    那日春花烂漫,他随父亲进宫面圣,在后花园里偶遇。

    他跪在她的脚下,明明是那么小一个小不点,却故作威严。

    “你是何人?”

    “臣乃顾家二郎!”

    “啊,是父皇让你来给本宫做老师的吗?”

    “臣不敢托大,但一定不辱皇命。”

    “嘁!本宫瞧你与那些白胡子的老夫子也无甚不同!”

    彼时长公主顽劣,已经气走了两个夫子。

    寒来暑往,他忘记了自己搁着屏风教了她一年,亦或是两年的光景。

    只记得那年他那向来脑袋拎不清的母亲,为他相看婚配的人选,也不知是信了谁的邪,居然相中了七王的第九女林如意。

    那日,皇太女叫人撤掉了屏风。

    远远看去,她的身量与第一次相见,只长高了几许,从顽童变成了大童,晶亮晶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她却笑语嫣然同他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些话本宫要作为临别谏言赠与你。顾家乃是大礼之谋臣,七王乃是父皇的唯一弟弟。知道的是顾家要与七王联姻,不知道的……你们都当父皇疯掉了,居然立了本宫做皇太女。唉,这几日本宫心神不宁……”

    满朝的文武都说,皇太女少不更事,不堪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