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喜欢她,却因为她的心总向着别人,所以他痛苦难受,才会将那份痛苦放到她的身上,却又后悔伤害了她,偏他寻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只有更深的伤害他自己?
一年到头,他总在外面拼杀,可说起来,早几年的时候,南方十六省都是太平的,哪儿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他这个少帅亲自去处理不可?
她盼着他离开家,最好再晚一点回来,最好不回来了。
他满足她的要求,总是忍着,忍着,再忍着,直到忍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回来折腾她。
他想用那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来证明他才是她应该在意的人,可她却只恨他冷血残忍,只恨那一场场的折磨为什么要落到她的身上……
她若是水,就能柔和他所有的冰冷和尖锐,她若是火,就能烧灭他所有的理智,燃起他的热情,可偏偏前世里她是冰,冻结了他对她的温暖,她是刺,日日夜夜扎在他的心上,让他鲜血淋漓……
总觉得自己很委屈很痛苦,可如今想来,他的委屈和痛苦,许是丝毫不比他少的。
“他打你,骂你,嫌弃你?”霍西州的身体僵住了。
明知道那或许真的就是他自己,他却还是震惊了。
他就算再愤怒,动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妾,也不应该。
打自己的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人!
“我想……是因为我该打。”顾晚说:“他许是想将我打醒,可惜我直到死,才看明白,我以为如我这样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你说,是谁给我恩赐,让我还能再重活一回呢?”
霍西州再一次想起那一句话——秦王至宝,向死而生。
他心里越发的肯定一个猜测——或许是“他”,动了那件至宝?
只不知,那“向死”的是她还是“他”。
“你说的那些,既然已经是以前的事情,那就从你我初见之时,一笔勾销。”霍西州沉默了片刻,如是说。
他听出来了,顾晚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却又因为“他”对她的“暴行”让她充满了防备,将这种复杂的感情带到了他这里来。
“我现在只想问你,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只能看着他:“我是说,如果有除了我之外对你更好的人,你会不会还会选择我。”
“没有!”顾晚说。
“没有什么。”
顾晚:“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什么别人。”
“世事无绝对,”霍西州说:“既然没想过,那就从现在开始想,我给你……十个数字的时间,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