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利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两人随便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长椅坐下，布莱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送到阿尔托利亚面前。
“吃糖吗？”
阿尔托利亚摇摇头，“不了，谢谢。”
布莱克含着一颗薄荷糖含糊地说：“跟我说说？随便说点什么。”
沉默了片刻，其实阿尔托利亚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在拉瑟罗，只有八个家族且血脉纯度超过85％的alha才能有机会成为龙王。通常每个家族会在前任龙王卸任前五十年推举出候选人，我的家族当然就是我的父亲柯罗德·霍格华兹。”阿尔托利亚寡淡地说着，语气寻常，“成为候选人之后，有以下几个加分项，第一，功绩，这个我的父亲是不缺的，满分。他常年在外，为拉瑟罗打下了大片疆域。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们的相处时间合计不超过两年。”
布莱克点点头，“我知道他，拉瑟罗战神嘛，威名赫赫。”
“再夸他也没用，你也不用现查星网。”阿尔托利亚瞥了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浏览网页的布莱克，低声道。
布莱克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那第二个加分项呢？”
“第二是配偶，同样是满分。我的母亲海拉娜是出身斯多梅里家族的o，按照辈分算她应该是霍姆斯的堂姐。在拉瑟罗的婚姻观念来看，她和我父亲的婚姻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的。”
听了这段话的布莱克不由得咂舌，“那我要是跟你结婚了，岂不是给你拉低了分数？”
谁知道听到这句话，阿尔托利亚却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言语也有些模糊，“那可不一定。”
“行呗？那第一第二个说完了，肯定还有第三条吧？”毕竟前面那两条和阿尔托利亚关系都不大。
有些纤瘦的银发青年缓缓点头，“第三当然就是子嗣，虽然龙王的家族是没有竞争下一届的权利的，但是家族的传承和血脉延续却至关重要。候选人需要有孩子，一个alha的后代是最好的。”
布莱克就有点迷惑了，“按照妮赫迈娅的说法，你本来就是个alha”
“我不记得了。”阿尔托利亚摇头，“我连被绑架的那几年发生的事都记不清了，最初的记忆是从离开地下实验室来到地表开始的。”
“我回到家之后，被告知这两位是我的父母，他们对我有短暂失而复得的惊喜，随后就是失望。”阿尔托利亚笑了笑，“我开始庆幸当时只是草率的测了腺体而非体检，不然要是被发现腺体是移植过的，我说不定就被安乐死了。”
布莱克有些惊讶，“这么凶残的吗？”
“在拉瑟罗，腺体移植是违法的，操作者和协同者一经发现就是死刑，而被移植对象也会被认定为残缺被安乐死。”阿尔托利亚坦然地回答，“就像是兰妮思，她如果是个alha，也同样没有龙王和爵位的继承权。”
布莱克了然，“因为是混血嘛？”
“兰妮思的血统纯度绝对达到了85％，但是因为她的母亲伦杜公爵夫人出身鲛人族。拉瑟罗的继承法规定，三代以内血亲身有遗传性的残疾疾病，都将自动失去继承权，比如无筋症。”阿尔托利亚平淡地说，“这就是拉瑟罗铁血的延续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