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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沐侧过头,看向落在自己肩上的鸽子。却见那鸽子也歪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与她对视,呆头呆脑的模样还颇有些无辜?

    “这鸽子哪儿来的?”同样见到这一幕的王虎,忍不住开口问道。

    北境是很少见到鸽子的,尤其军中更是敏感。因为鸽子识路,训练得当便能当传递消息的信鸽,而军中事务无论大小,显然都不适合让外人知道。

    徐沐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在与鸽子对视一眼后,她的目光下意识便往鸽子的腿上看去。而这一看,她的目光当即就是一顿——这只普普通通鸽子腿上,果然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不用想也知道这果然是一只传递消息的信鸽!

    可是好端端的信鸽,怎么会落在她肩上呢?

    总不会是有人给她写信吧?!

    徐沐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手上的动作倒也不耽搁。只见她将手往肩上这信鸽面前一摊,那信鸽果然蹦蹦跶跶就跳进了她的掌心,半点没有要跑的意思。

    王虎等人也看出点意思,对视一眼后纷纷提出了告退——军中轻易是不准养鸽子的,更不许用飞鸽传书。可凡是总有特例,而这些特例往往掌握在上位者眼中。如徐沐与他们相比,显然就是那个上位者,他们不必感到不平,更不必在这种时候自讨没趣。

    徐沐自然看出了王虎他们的识趣,也不会开口留下他们,等人都离开之后,她才一边解着鸽子腿上的竹筒,一边忍不住轻声嘀咕了句:“难道还真有人给我写信?”

    专心借竹筒的徐沐没有留意到,她以为呆头呆脑的信鸽不仅听懂了她的话,还冲她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

    这信当然不是送给徐沐的,就连送信的信鸽自己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长公主只是在归国的路上意识到自己这回变成了信鸽,而她很好奇也很在意自己腿上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才专程找到了这处军营。

    至于遇见徐沐,落在她肩头更是巧合。

    左右这满军营里都是不认识的人,而徐沐好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是自己认定的好人。安阳对她心生好感,选了她降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些徐沐都不知道,她自顾自解下了信鸽腿上的竹筒,带着好奇抽出了内里的信件展开来看。然后安阳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脸上的神情从好奇变成了郑重,又从郑重变成了凝重。

    安阳生于皇室,长于宫廷,别的本事或许寻常,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自小就练就的。因此她一眼就看出自己送的那封信必然有问题,再加上原本就有的满腹好奇,想了想便扑闪着翅膀又飞了起来,打算飞到徐沐上空偷偷看眼那信上的内容。

    “扑棱棱”拍打翅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安阳已经渐渐熟悉了飞翔。

    正看信看得入神的徐沐好似被这动静惊醒一般,没等安阳看清她手中的信,她便迅速的将信纸一折,然后警惕的左右四顾。

    所幸一切如常,军营里虽然处处都少不了巡逻值守的军士,可并没有人特别留意她。

    徐沐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她这反应却让围观的安阳更加好奇了。

    “咕……”信鸽叫了一声,刚开口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