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灵,不就是甘琪说的那个许亦楠的老同学。
迟晓灵认识我,看来还真是我们中学同学。
她化了很浓的妆,仔细看了看她五官的轮廓,和她眉眼间隐约透出的高傲神色,我猛地想了起来。
居然是她,迟晓灵,许亦楠的初恋。
我隐约记住了她的长相,倒完全忘记了她的名字。
迟晓灵,按道理讲,我不应该忘记这个名字,初中时候在大雪天里把我关在教室里,冻晕过去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迟晓灵。
她也是我记恨许亦楠的诸多缘由之一,因为在我被冻晕后没多久,整个学校就沸沸扬扬地传出许亦楠和迟晓灵的恋情。
这两件事时间前后上衔接得太紧,紧到很容易让我想到这样一个可能性,许亦楠和迟晓灵在一起,原因之一是她把我冻晕这件事,正好合了许亦楠的心意。
这个解释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没有这个解释,很难理解为什么迟晓灵努力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有结果,偏偏在把我冻晕之后就赢得了许大官人的心。
“看你的表情,是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吧?”
她的眼线画得很浓,很长,长出了眼角,眼波流转间,就有一种妩媚的神色。
这种妩媚的神色是高中时候的迟晓灵没有的,那时的迟晓灵像一个高傲的小公主,她的脖子总是挺得直直的,眉毛高高地挑着,常常不情愿转头对着别人的脸说话,甚至连眼睑都不大愿意使劲睁开。
但这些都丝毫不妨碍同学们对她的追捧,按张曼的说法,但凡长成迟晓灵这样的,就是要高傲一点才正常。
现在的迟晓灵眉眼间还留着一点公主般的傲气,但更多的已经是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气。
“记起来了,说起来也只有初一那个冬天有过……深入交流,后来你就转学走了。”
迟晓灵轻轻地挑了挑眉毛,眼睑仍睁得不大使劲,“是啊,我转来北京读书了。”
她抬眼看了看楼上,“你是来找许亦楠的?”
我点点头,“是啊。”
她懒懒地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声音很不耐烦,“还真是阴魂不散,不管许亦楠到哪,你这截小尾巴就能跟到哪儿!”
我歪着头笑了笑,“没办法啊,青梅竹马嘛。”
迟晓灵微微扬着下巴,抿起红艳艳的嘴唇看了我一会儿,“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你吗?”
知道她这是要自问自答,我没有接话,大概是为了烘托气氛,她很是敷衍地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这么些年过去了,长相还像初中时候那么青涩,也就长高了一点,身材看着一点没变。”她的眼神从我胸前凉飕飕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