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一边忍受着失去至亲的痛,一边努力治愈自己,如果不是祝凯旋提,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生命中还有那么重要的一部分。
但现在,继续学画画并不是一个特别现实的选择。
精力够不够另说,最现实的因素是经济。
她没法再像之前那样每周上两节一千好几的美术课,即便改上普通的课程,学美术依然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祝凯旋看出她的犹豫,他轻声说:“如果是考虑钱,我这里有。”
“不要。”云雾来第一时间拒绝了。
祝凯旋并不意外,他声明:“是借你。”
云雾来还是摇头,她真的不想跟他有太多经济上的牵扯:“钱我有。”
“那继续画吧。”祝凯旋劝道,“我有种直觉,继续画画,对你的学习有好处。”
不光是他有这种直觉,其实云雾来也有。
上课预备铃响了,下节是语文课,应登颖从走廊那端远远走来。
对于云雾来和祝凯旋之间的关系,应登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任教20年的生涯,这是第一对落在她手里却没被她棒打过的鸳鸯。
云雾来知道应登颖是因为怜惜她的遭遇,想有个人陪陪她想让她高兴点,既然如此,她更应该珍惜,而不是蹬鼻子上脸,将自由挥霍无度,所以她一看到应登颖过来,就要和祝凯旋保持距离:“我先想想吧。”
祝凯旋也看到应登颖了,他没有多做纠缠,颔首:“好。”
中午祝凯旋等她一起吃饭:“考虑得怎么样了?”
云雾来说:“学。”
祝凯旋笑了:“棒。”
事实上,云雾来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在祝凯旋从她们班教室离开的那瞬间,她就做出了决定。
她可以上便宜的美术课,并且减少上课频率,练习全靠自觉。
现在维持妈妈生命的每日花销不小,不过所幸,从前父母留下的家底还算丰厚,维持几年不成问题。
而且她可以从吃穿用度上缩减消费。
不管怎么说,家里的经济状况确实还不到非要她放弃学画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