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足足等了半分钟,终于确认祝凯旋真的没打算过来碰她。
所以,前两晚他之所以抱她睡,大概真的纯粹只是出于对病患妻子的怜悯和关怀。
云雾来,你又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她“唰”地就把眼睛闭上了,决定专心酝酿睡意。
不抱就不抱,拉倒。
谁稀罕了。
她一个人睡得更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事与愿违,云雾来迟迟没有睡意,听着咫尺之外他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再过一会,她认命地坐起来,摁亮床头灯,打算吃两颗助眠药物。
走了几步,背后祝凯旋的声音传来:“云雾来,你去哪?”
本以为她是上厕所,结果她的路线是要出门。
他怎么还没睡着?云雾来诧异地回过头,看到他半撑起上身,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他的眉宇紧锁,双眼也眯着。
她踯躅一会,只说了一半实话:“我下去喝水。”
他向来是不太喜欢她靠药物助眠的。
“睡不着?”祝凯旋却猜到了根本原因。
云雾来轻轻颔首:“嗯。”
“在国外这些年,也一直靠吃药吗?”祝凯旋坐起来,语气听不出情绪,“之前不是说过好多了,到底有没有好一点。”
云雾来有点心虚:“我现在偶尔才这样。”
18岁那年,云雾来读大二,也是那一年,母亲过世,此后的两年,她基本都要靠着药物才能入睡,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为了不让祝凯旋担心,她谎称自己换了新环境,心情也舒畅不少,服药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
当然,确实有所好转,只是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她读研的那两年刻苦异常,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不能更满,心理障碍在绝对的身体疲惫面前,往往只有甘拜下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