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缓缓垂下眼:“好。”
脾气先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发了一通,楚父勉强压下心中暴躁的火气,重重坐到沙发上,阴冷的眼神盯着对面一副无事发生的楚阔,他怒道:“还看!一天天的除了看电视瞎胡闹你还会干什么!”
楚阔眼神一冷,反手摔了遥控器:“你更年期发作了?跟我吼什么吼?”
他竟敢顶嘴,楚父顿时大怒,抽起茶几上的纸盒就朝他扔了过去:“我是你老子!给我惹这么大麻烦你还敢提?!”
楚母见势不妙,连忙轻柔的拍拍他的背,“国生,别生气,孩子还小,你好好跟他说。”
一边说她一边给楚阔使了个眼色。
楚阔难掩烦躁的揉揉头发,抿着唇道:“行,我不说了行吧……医院那边怎么说?”
楚父刚被楚母顺下来的心气顿时又炸了:“你还敢问?我问你,你给人家宴时玉下/药干什么!啊?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了?!”
楚阔也怒了:“谁他妈知道宴时玉这么不顶用!我就给他下点药玩玩,谁让他跑的?他不跑能出事吗?!”
“他不跑你要干什么?”楚父一脚踹翻茶几,抽出皮带就要抽他。
他显然是怒极了,眼眶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幼兽挑衅权威的老兽,濒临爆发:“啊?他不跑你要干什么!楚阔,你真能耐,你老子拼了一辈子才有今天,你不止自己想死,你还想让我们楚家跟你一块陪葬是吗?!”
楚母听他越说越可怕,蹙了蹙秀美的眉,柔若无骨的手掌搭在他肩上,凑了过去,“哪有这么严重,国生,小阔肯定也知道错了,他正在叛逆期,你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楚父眼眶充血,呼哧呼哧急喘着气,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沙哑:“你们知道什么?那头可是宴盛两家!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跟盛家交恶……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不把他老子坑死不罢休!”
楚母脸色一僵,这还是楚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A城人,前二十年靠着一张好脸在京城打拼,进了娱乐圈,兜兜转转快三十岁才嫁给楚父,从此便享受着作为贵夫人的待遇,生下楚阔后更是顺心如意,一点苦也没吃过。
但她同样是个聪明人。
能让楚父忌惮成这样,那个盛悬绝不是什么善茬。
楚阔是楚家的独生子,也是老来子,从小就被两人惯坏了。
大是大非面前楚母有心包揽,却也惧怕于楚父的权威。
她垂下眸静了片刻,很快眼眶便被泪水浸湿,无奈的看向对面的楚阔,眼神深处有着警告:“小阔,别和你爸爸吵架,有话好好说,爸爸妈妈还能害你不成?”
楚阔一顿,他敢和楚父对着干,却不敢惹母亲生气,硬邦邦的冷着脸,他最终还是不耐道:“好,我知道错了行了吧,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宴时玉怎么样了?我他妈别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了。”
他这副无所谓的语气气的楚母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