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灵与喻清纤二人欢喜喻悦娢的归来,老夫人心里有数,也知会过大太太索氏,疑惑的却不止一人。
抱病的四太太段氏听了喻清灵的抱怨,略略思索便满是怀疑,不年不节的让喻悦娢回府上,半点不像那归隐山林的喻府三爷的作风,为了远离京城不惜放弃喻府的荣华富贵,似乎是这府里的一切都让他避之不及,究竟是出了怎样的事端才让喻渊源如此安排?
段氏嫁给四爷喻渊浤算是下嫁,喻渊浤没有功名在身,亦无多少身家,在府里似是可有可无,可即便是如此,这些年段氏从未放弃过,终是让一个女儿记在了大太太索氏名下,也让四房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得到东西必付出代价的道理段氏是深知的,府里的风吹草动都要注意着,哪怕是病了也得打起十二分得精神。
段氏看着气红了眼睛的喻清灵暗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细细得把这些个不同寻常讲给喻清灵,喻清灵听了背后直冒冷汗,且不说喻悦娢是她最喜欢得姐姐,只想刚刚在宁远堂从喻悦娢面上看不出一丝的不同,若是真的有事,这般的喻悦娢还是那个四姐姐吗?
喻清灵有些木然,府里的姐妹们几乎日日呆在一起,近来也并未出什么事端,为何一个又一个的都跟换了人似得,大姐姐变得厉害了许多,三姐姐对往日不甚在意的事也留了心思,如今就连四姐姐也这般有城府了?
段氏也不打断喻清灵的沉思,自己身边就剩下喻清灵这一个女儿,断不能事事都替她解决个彻底,自个有长进才是正经。段氏思虑的彻底,免不了还是有偏薄的地方,真真遇上事端,哪能轮到喻清灵独自面对,也正是这份实际上的不彻底,让喻清灵失了些主见。
“娘亲,那我们如何是好?”半响,喻清灵才抬头望着段氏,眼睛里尽是犹豫。
“静观其变吧,横竖还有娘亲在,便不是什么好事,也伤不及四房,只是灵儿你要多警醒些。”
回房之后,整整一晚,喻清灵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眠,次日一早便早早的到了宁远堂给老夫人请安。
待老夫人梳洗时,喻清灵便在临窗的桌前提笔抄录只写了一半的佛经,连老夫人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老夫人看在眼里只当是喻清灵有意改改自己的性子,“让风儿收了吧,仔细伤了眼睛。”
喻清灵心里乱着,讪讪的让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收拾了桌子,默默的陪着老夫人坐着,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祖母,我替您抄几卷吧,最近总是静不下心来,多抄一抄也是好的。”
“你有这个心思祖母便高兴了,去洗洗手吃饭吧。”老夫人反应淡淡的,说话间其他的几位姑娘也到了宁远堂,风儿几个匆匆的去厨房端了早膳进来。
整个大令朝不说钟鸣鼎食之家,寻常市井百姓家也不愿在吃食上委屈自家,喻家简朴倒不是为了标新立异,老夫人也是过过困苦日子的,特意吩咐厨房做些普通的吃食,不必费心思准备那些几十道工序的,老夫人如此,喻家的人也只能顺着老夫人的意思来。
风儿几个端过来的也不过是玫瑰山药糕、捞汁什锦、三香包子、生滚鱼粥四样,姑娘们另有一份牛乳蜜卷。若是世家贵族瞧见了,定是要暗暗嫌弃一番,是怎么也不会动筷的。
恰是诸先生休息的一日,喻清兮打算去看看铺子,与老夫人说起,不知怎得一向不感兴趣的喻悦娢提起与喻清兮同去,最终成了姐妹们同去,几个人并丫鬟们一起,浩浩荡荡的准备出门。
两辆马车不疾不徐的穿行在京城中,侧帘不时的被风吹起一个小角又落下,喻清兮与喻清纤、喻悦娢坐在一辆马车上,原本宽大的车厢再加上三个丫鬟显得有些狭小。
“三姐姐进来都在忙些什么?”喻悦娢不经意的开口。
“没什么,”喻清兮笑笑道,“倒是
你,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吧。”
喻悦娢也并非无事开这个话头,“锦映城虽然不如京城繁华,可在那边呆的久了,回府里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四妹妹,那才应该常回来,我们最牵肠挂肚的可不就是你。”喻清兮知道喻悦娢此次归来不同寻常,但是整个喻府能为她做主的人多得是,为何又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