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温家。

    温行云去煮午餐,让范里随便坐。

    之前来时惴惴不安的心情消失了,再看整个房子的陈设环境,即使是冷色也看着暖心。

    暖暖的心情持续到他自己找水喝之前。

    海洋似的广阔客厅里没有饮水机,饮水机在温行云的卧室里。

    温行云的卧室隐藏在墙壁里侧,隔着与墙壁同色的深蓝谷仓门。

    范里凭着记忆走到墙边,觉得差不多到位置了,伸手碰触到木板的质感,轻轻推开。

    然后,惊呆。

    小小的,灰色的房间。

    并不是只有白地板白床的主卧。

    是上次温行云避而不谈的次卧。

    次卧有封闭式玻璃窗,半透光的浅灰色窗帘,深灰色的木地板,木地板上几乎空无一物,除了——

    一口棺材。

    棺材敞开着,盖子放在旁边。

    范里站在门口,能看见棺材里面,放着同样灰色的被子和枕头。

    范里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法动弹。他身后,蓝色的客厅透进缕缕阳光如同海洋,他面前,灰色的次卧宛如灵堂。

    他看着棺材里面的情形,无比肯定里面常常有人睡觉。

    他懵了。

    温行云去厨房加热肉酱千层面和土豆蔬菜沙拉,没用多少时间就出来了,把食物在窗边长桌上放好,再去叫范里。

    然后,他就看见了在他次卧门口站成了石像的范里。

    温行云脸上轻松的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刚捧过温热瓷盘的双手也迅速变得冰冷。

    他走到范里身边,脚步实在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