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来确是听了二房和三房夫人的教唆,二则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天晋是非常重视声名的,林元晏日后又是要考科举走仕途,如果在娶妻之前就已经纳妾了,邬从霜还提前与元晏诞下子嗣,传出去对名声非常不好,甚至会影响日后的仕途。
原她也是想着便是只是抬了邬从霜也没甚关系,但二房和三房便来说了。
说林元晏对邬从霜极宠,觉得这丫鬟手段了得,若是这么早就抬为妾,怕是到时候要掌控整个青云院了。日后等给林元晏说亲,那些达官贵人的女子恐都不敢入林府。
她这才想着将抬妾一事放放,省得日后会惹出诸多事端。
倒是这丫头竟还是个识大体的。原本她一言既出,便是不能更改,但现在她单独喊她来说,她也不恼不急,立刻就应下了。
想到这里她又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玉镯,起身走到她面前戴到了她的手上,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日后元晏还要靠你好好服侍,等将来他科举登榜,你也与有荣光。”
邬从霜点头称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大夫人又与她说了一些别的贴心话,便吩咐玲云送她出去。
邬从霜一走,两房夫人便又开始聊起天来:“这丫鬟果然与旁人不同些,难怪元晏喜欢。”
“这怎么说?”
“夫人你没瞧见吗?这丫鬟听了不抬妾一事,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未变。这事儿要是放在别的丫鬟身上,便是大夫人你身边的玲云,总要难受一阵。她却平静坦然,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确实如此,便是当时她一手培养起来的花珑,在得知收房无望,脸上的表情再隐忍也是能看出失落的。
“我觉得这丫鬟或许另有主意。夫人你可要小心了,最怕元晏已经被她拿捏,这抬妾一事是元晏与你替你,现在你拒了这事,我怕元晏会与你心生嫌隙,这丫鬟没准还会在他耳边吹枕风呢。”二房的夫人是小门户出生,对这种深宅手段也颇为知道一些,从前她也受够了那些丫鬟不要脸的下作手段。
大夫人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原以为邬从霜是真的识大体,但没想到她或许背后还有别的手段。
三房夫人道:“夫人不如再让二少爷收个通房,现在青云院就只她一人,二少爷被她迷惑也是正常。若是有其他容貌漂亮的女子伺候在二少爷身边,至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就专宠她一人。”
大夫人呵了一口气:“你们还不知道我这儿子,冷情寡欲,从前我在他身边放了花珑,过了那些年他都一碰不碰,要不是邬从霜出现,我都要以为他要出家当和尚了。”
“所以才说这丫鬟手段了得。大夫人,你一定要早做打算。”两房夫人纷纷劝她。
“若是有这样的女子能入元晏的眼,我倒是不介意他再收一个。”
大夫人道。
“我在乡下有一个远方表亲,原是书香门第,却因发了一场大水全家受了难。他们家有一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且读过些书,琴棋书画虽不算上佳,但也不错。大夫人若觉得可以,我改日便让她进府来给您瞧瞧。”二房夫人一心想在林元晏身边安插一个人,这样日后他们也能借林元晏为二房谋些好处。
她这样想,三房也是一样。三房夫人也忙道:“我虽没有那琴棋书画的亲戚,却有一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丫头,是我那贴心嬷嬷的侄女,去年夫人您还在端午裹粽日上瞧过她,夸她长得活泼可爱,还包得一手好粽子,她厨艺真是绝佳,不如让她去服侍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