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上了,见吴清微讶的表情,江夜也有些不可置信:“那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就是你吗?”
问得十分迟疑,带着不确定,吴清笑了笑,并没有半分掩饰或是难堪,说道:“不错,那个女孩就是我。”
“怎么会?这也差太多了吧。”当初他没有深入查莺儿是谁,也是因为在他印象中吴家嫡女身型瘦小,而庶女体型丰腴。
当时他也是正巧路过,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哭泣声,而外头的丫鬟婆子都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才有些怒意,命那些婆子速速把女孩放出来,又好好训斥了一顿仗势欺人的丫鬟。
那女孩刚被发现时,整个人缩在一个角落,长发盖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长什么模样。衣服破破烂烂的,只能勉强遮蔽身体。像是被吓得狠了,一直没有站起来。
他不忍心看到好好一个小女孩成了这样,才向伸出手拉她一把。
没想到无心救下的人,后来便成了他的夫人。
吴清支着脑袋,眼神放空,有些落寞:“你多半也觉得那个小女孩是哪个奴仆吧,不过的确也没有什么差别。”语气淡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江夜心像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难受却又难以挣扎,又像羽毛扫过,轻飘飘的却抓不到。他坐起身,沉默地当一个倾听者。
“我娘去世得早,吴老爷也不喜欢我,府里的丫鬟们甚至可以随意欺负我,小时候没有东西吃,冬天也没有盖的棉被,饥饿已经是我最熟悉的感觉。直到师父为了我大闹吴家,才好了许多。”往事再提,却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了。
还沉浸在旧时的情绪无法自拔,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伴随着回忆又倾轧过来,本以为会感动到那股熟悉的绝望和冰凉,却被迎面而来的温暖所包裹。
江夜忽然伸手,有力却又坚定地让吴清靠在自己怀里,手臂虚环在吴清腰侧,手心却握紧,克制地没有抚上她的腰。
两人都没有出声,谁都没有打破这样安静的氛围,吴清眼睛一热,缓缓阖上。
因江夜几月未现,下落不明,太子也领命未归。朝堂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大臣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人。
皇上恹恹地看着底下纷争的大臣,只觉太阳穴处直跳。
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大臣,拿着笏板,从左侧站出,眼中满是凛然正气:“皇上,江家历来辅佐帝王,是绝不会出现苟且偷生,与外人窜通之事的。倒是太子这次反应出奇,急着领兵,这其中的居心,众人皆知啊。”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右侧就跳出一个微胖的大臣,朝服宽宽松松的,声音也粗犷很多:“皇上,臣等认为江家正是因为权势过大,而易起反叛之心,圣上应该多多防备。而太子为人正直,理政勤勉,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圣上待太子不薄,又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
“你…”
……
皇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身旁服侍了二十几年的王公公便知道了皇帝的意思。
他拂尘一扫,尖着嗓子叫道:“今日皇上身体不适,退朝!”
阴柔的尖声打断了下面还在争执的大臣,他们互相不服地瞪了对方一眼,不过碍于在皇上面前,都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