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雪后初霁,隆冬的太阳散发着微薄的热意,积雪消融,天气却更冷了。
忠王府内的气氛更是寒如冰窟,下人屏气凝神,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触怒主子。
“废物!”
前院书房,议事堂内传来一声怒斥,伴随着重物砸中门框的一声巨响,以及稀里哗啦的瓷器碎裂声。
外门下人吓得一抖,腿一软跪倒在地。
议事堂内,三十出头的壮硕男子站在书案边,虎目睁圆,气息粗重,短须微颤,手指下首众人:“不知落雪成字的缘由,不知何人装神弄鬼,不知如何破局,一问三不知!本王养你们何用?!”
底下在坐各位皆是忠王麾下的谋士,除却坐在木质轮椅上孱弱消瘦的长须男子,此刻全部惭愧低头,面色尴尬。
自洛阳初雪,在忠王府外落雪成字,到陛下召忠王回京城面圣的圣旨抵达洛阳,事发数日,忠王明知落入圈套,却未能获得任何线索,连地上为何落雪成字都没搞明白。
忠王不得已只带了两个谋士抵京面圣,又留下几人在洛阳继续调查。今日这些谋士受命抵达京城,仍是一无所获,如何叫他不怒!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长须男子以拳抵唇轻咳起来,忠王脸上的怒色一敛,见对方咳得厉害,对站在身侧的心腹总管道:“给任先生添茶。”
“是。”总管连忙给那位被称作任先生的男子倒上热茶,递到对方手中。
这么一打岔,忠王收敛了浑身怒意,坐回椅上,灌了一杯热茶。
底下的谋士悄悄松了一口气,感激任先生救他们于水火。
“王爷。”门外下人忽然轻叩房门,“谢彦成谢公子执您的令牌求见。”
忠王微讶,瞥向任先生:“逍遥回来了?”
任先生同样有些惊讶,“属下不知。”
门外,风尘仆仆的任逍遥被请了进去。
“见过王爷。”任逍遥对忠王抱拳作揖,又侧身向任先生行礼,“义父。”
任先生对任逍遥微微点头,问:“怎么突然回京,也不事先递个消息?”
任逍遥垂头拱手答:“事从权宜,儿子有要事禀报王爷。”
忠王正色看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