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璟缓缓醒来,挣开双眼就是满室的昏黄,这一觉一睡就到了日暮西沉的时候了。他想抬起手支撑自己起来,但是一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手指被抓着,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一直就被小公主抓着呢,没想到现在还抓着。
“六哥,你醒啦!”谨申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他转头才发现小曦也已经醒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本来小曦一直就在自己的眼前,现在倒是有了些距离,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岚璟“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可还有不舒服?”也许是刚醒来,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小曦平躺着看着床顶说“我也才醒了一小会儿,我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些饿了。”她已经睡了那么久,滴水未进了,真的是饿坏了。
岚璟一想也是,都已经是日暮西沉的时候了。他就轻轻从小公主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摆说“我把两个孩子抱出去,让炎淑他们送些吃的进来。”小曦点点头,看了眼两个孩子,皱皱眉说“岚璟,你没给孩子们取名字嘛?我们总不能总是孩子孩子的叫吧!”
大家忙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提起要给孩子取名字,所以也就没有好好想过。岚璟重新在床边坐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小晨先前还说过,两个孩子像你和小晨一样都是在晨曦时出生的,也要叫两个孩子晨曦。”
小曦虽然觉得这样也很有意思,但是太没新意了,否决了小晨的提议。岚璟转头看向她说“你想让孩子叫什么名字?”小曦直呼自己没有本事取名字,像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还是要交给岚璟来做。
岚璟倒是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起来,房间里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小曦觉得孩子的名字的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看看司寇家四个孩子的名字都很有意思,甚至还影响到了他们后来的命运呢。
比如司寇羽,羽字是代表剑羽,司寇家的好男孩必定要像父亲一般征战沙场与剑羽打一辈子的交道;司寇清,那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比大哥安静,眉宇虽没长开但总感觉是个清秀的小男孩,父亲也希望孩子能清正为人;小晨和小曦就是在晨曦时出生,母亲希望两个孩子明朗温暖如晨曦。总之这些名字在司寇曦看来寓意都挺好,那自己孩子名字的寓意也一定要好。
小曦觉得这件事情急不来,她就试探地看着岚璟说“六哥,要不咱们晚些再想?毕竟取名字也是大事。”岚璟突然转头看着满室的余晖,他嘴角微扬说“不用了,我知道该叫什么了。岚西沉、岚日暮。”
小曦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觉得还真是挺好听的,她有些期待的说“有什么来源嘛?”小曦本以为岚璟能说出个天花乱坠出来,但是等来的确实岚璟带笑的眉眼,然后他就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说完就站起身,开门出去了。
小曦皱皱眉,低头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宝贝轻轻戳着他们的小肚子说“本以为你们父亲总能引经据典,给你们取个又好听又有内涵的名字看来是母亲算错了,不过胜在名字还挺好听。岚日暮、岚西沉。”小曦嘴里念叨了几遍,突然意识到两个孩子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日暮西沉啊,但是她想来想去都不觉得日暮西沉有啥好的寓意,甚至还有点悲怆的感觉呢?
这两个孩子名字里所包含的深意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就连小曦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有一天,孩子们突然对自己的名字感到好奇,就追着岚璟问。岚璟看着余晖漫天的天际说“因为,在很久以前,父亲以为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伤心欲绝。但是在一个日暮西沉的日子里,父亲醒来发现你们的母亲就在我的身边,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生命重新恢复了色彩,而那时的日暮西沉是我此生最美的光景。后来有了你们,那时同样是个日暮西沉的日子。所以我觉得应该叫你们日暮西沉。”
他们在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别人说的是父亲随意取的,恰恰相反,其中饱含的爱是任何引经据典的名字都不可比拟的!
王婆子家······
银月在得到炎嘉的交代的时候就立刻去查那个姑娘,但是等到他在那堆产婆里寻找人的时候。人就这么不见了,就连王婆子也找不到了。这不是明显的做贼心虚嘛!他立刻带着人就去王婆子的住处查人,但是等他一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股血腥味儿就传来。
像银月这种常年刀尖上舔血的人闻着这味道的浓重程度就已经能够判断人是死是活了,他在一进这个屋的时候就已经判断人死了。果不其然尸体就倒在里屋里,银月冷声说“查看一下!”他身后就有人立刻上前,查探的人说“是王婆子,一刀毙命,都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来下手之人残酷至极啊!银大哥,这个杀人的人,怕是比我们还······”
银月看了一眼尸体就出去了,撞到了随后而来的炎逸。炎逸看着银月冷峻的表情说“我听炎嘉说王府里有可疑的人混进来,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能带我去看看吗?”银月点点头就侧身让炎逸进去了。
炎逸走进去就查看倒在地上的尸体,银月说“这算是一剑封喉吧,下手的人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居然让这种人混进了王府,我实在是罪过啊。”炎逸看着这一剑封喉的招式有些熟悉啊,他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银月看他蹲在那里沉思的样子说“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炎逸缓缓站起来,最后看来一眼尸体,才往外走去说“其实,像你我这种长时间跟剑打交道的人都明白,每个人用剑的角度和方法都有自己的特色,就算用的是一样的招式,划出来的伤口也总是不同的。不瞒你说,我觉得这个有点眼熟。”
银月觉得如果是炎逸觉得眼熟的伤口,那一定是江湖人士所为,他试探地问道“不会是跟碧海宫有仇的人?”炎逸摇摇头说“不可能,跟碧海宫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没有谁知道宫主就是摄政王妃。”但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他瞪大眼睛说“我想起来了,那位血莲教大屠杀里幸存的女子耳后的剑伤,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也就是名义上的血莲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