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熹的话,季梨一晚都未睡。

    卫熹一大早出了门,未说去何处,他刚走没多久莲珠就来报“阿缨姑娘来了。”

    算起来,阿缨很久没来找她茬儿了,两人一南一北住得远也算相安无事,这大过年的为何忽然上门来。

    “让她进来。”季梨说。

    不多时,阿缨就进来了,季梨隐约闻到一股酒气。只见阿缨解下大氅对房内的下人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王妃说。”

    下人们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动作,毕竟现在盛宠的是王妃,已经不是这个阿缨姑娘了。

    “怎么?我现在说话不好使了?”阿缨一笑,脸上净是讽刺。

    “你们下去罢。”季梨朝绿翘使了个眼色,绿翘带着人出去了。

    门微微合上,阿缨看了一眼季梨,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似笑非笑地开口,“王妃,大过年的,阿缨来给王妃说些吉祥话,望王妃新的一年里事事如意,多长点脑子。”

    季梨手一紧,就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她慢悠悠开口:“那也望阿缨姑娘新的一年里多修身养性。”

    阿缨笑了起来,可是她眼却死死盯着季梨的唇,昨晚那一幕又不断在眼前浮现。

    季梨感觉到阿缨仇恨的视线也不愿对视,她现在没心思去回应阿缨,只有四天了,她怎么才能拿到虎符。

    “王妃,你可知王爷去了何处?”阿缨问道。

    季梨摇头不语。

    “王妃,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王爷吗?”阿缨接着问。

    季梨终于转头看向阿缨。

    “王妃,阿缨真替你感到伤心。”阿缨假笑收起,换上了刽子手行刑犯人前决绝的残忍,她盯着季梨一无所知的脸说,“你真以为王爷不知你是怀着何目嫁进王府的吗?”

    “你真以为王爷对你好是因为喜欢吗?”

    “王妃,你被策反了。”

    耳边是阿缨畅快恣意的笑声,季梨却好似听不见,她僵硬的如同外面屋檐下的冰棱。

    她想起,卫熹给自己买小梨花,带自己去赈灾,又让自己知道婵媛和阿缨来自姜国,为何自己从未想过,卫熹忽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卫熹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嫁进来,甚至不惜拿自己做诱饵,让她误以为他们之间怀着一点喜欢在靠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