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天是王府上下最难熬的三天,为了不让府里人知道是季梨作为药引,每晚都是绿翘偷偷去送药,回来又哭哭啼啼给季梨手腕上药。

    “绿翘,你若再哭下次就叫莲珠给我上药了。”季梨忍着手腕的痛意脸色不霁地说。

    绿翘一听,强忍着眼泪不说话,可她一看见那被生生划开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索性哭出了声。

    “王妃,值得吗?”

    季梨微微一笑,“绿翘,事情做了就做了,不要去问值不值得。”

    可卫熹一直未醒。

    先吾虽说体内毒已清,无大碍,但王府上下的人都忐忑不安数着日子等卫熹清醒,服侍的更加周到仔细。

    卫熹是在七日后醒的,绿翘欣喜来报时,季梨刚能下床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季梨听说卫熹醒了,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王妃,要去看看王爷吗?”绿翘知季梨想去看卫熹,在一旁忙说,“王妃若走不了那么远,奴婢叫人抬个辇子来?”

    季梨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去玉霖斋途中季梨一直在想,待会儿见到了该说什么,他会不会旧事重提那晚问她的问题,如果真的问了那她该怎么回答。

    季梨心里忐忑又紧张。

    可是这些紧张忐忑在看到他和阿缨相拥的那刻全部消失,她站在门外,看着阿缨扑在他怀里,哭的肩膀一颤一颤。

    多让人怜惜。

    季梨在门口看了片刻,制止下人想通传的动作,一言不发带着绿翘离开。

    卫熹醒来的消息郭培那边也很快知道了,承明殿里,卫焱坐在龙椅上听郭培说完卫熹醒了后,就一直默默不语,潘全贵和郭培战战兢兢跪着不敢开腔。

    “罢了。”良久之后卫焱终于说话了。

    潘全贵和郭培面面相觑了片刻,郭培迟疑地问:“皇上何意?”

    “前几日接到捷报,卫勉要回来了,若这个时候卫熹出意外,难免卫勉会彻查此事,还是先稳住这俩兄弟。”卫焱现在不能失去卫勉这把刀,不然乌孙谁来抵抗。

    “可卫熹既已得知此事,难免...”郭培说道。

    “死无对证的事谁能证实?嘴都关严些,再泄露什么你们就下去陪先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