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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效应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操场边莫名其妙地杵着三个连长,看得一连长洪小山心里问号一大盆,什么情况?独立团总共才四个连长,现在杵了仨,他这个三连长无论如何也得过去陪一陪吧?只能放弃对三连战士的训练监督,走向操场边。内敛的他向三位简单寒暄后,再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驮着背变成第四个无语的木桩。
小六蹬着梯子从团部院墙里探出头,可不,四个连长半米一个间隔站在操场边展览呢。下了梯子,一边快速整理军容,一边匆匆朝大门走。
警卫战士问:“排长,你也要去凑?”
“警卫排也是独立战斗单位吧?这个时候不跟着亮亮相什么时候亮?提高我身价的时候到了!嘿嘿嘿嘿……”
“可人家都是连长。”
“我靠后站半步行不行?你废话怎么就那么多?自古都是五虎上将,四个怎么能圆满?长没长心?你当这种荣耀机会天天有吗……”
五个人,在操场对面,脚踏黄土,背对斑驳,保持间隔,各具特色地站成一排,有冷峻,有高傲,有微笑,有无奈,有兴奋。无数目光不自觉地往哪里瞟,看不懂他们究竟是在干什么,感觉很怪,甚至很傻,却没人敢说。谁敢?
有一个人是能看懂的,至少她知道最初的原因。
后来,当他身边的军人一个个多起来,她又开始笑,至少她能猜得出马大个是为什么来的,这滑稽的画面令她越笑越开心,笑到她捂不住嘴。别人看到的仅仅是一幅五个傻子的画面,她看到的是从未体会过的浪漫,在窗后偷偷笑到拭泪。
后来,她感觉窗框更像是相框,迟迟不肯挪开视线,后悔不该做个医生,应该去学照相,让青天厚土中的这些军人形象留存,直到泛黄。
她看得出来,那个军人在四个不知情者的陪衬下显得沮丧,那份沮丧反而使她惬意,喃喃说:“傻瓜,今天我不只满足你的愿望,让你看个够!”
轰隆隆一阵乱,三连的队列竟然也倒了,摔得乌烟瘴气惨不忍睹。铁,也有软的时候……
楸专业狙击手,英国有,德国有,东亚战场……没有。
鬼子倒是有半专业的狙击手,或可称特等射手,神枪手,都是用暴力惩罚的方式快速培训出来,用以应对战场上的棘手状况。培训也没那么神,挑些枪法出众的凑一起,项目大概包括:三百米距离伏地靶要求五发中;三百米距离伸缩靶,射击窗口期四秒;携带装备包括佩戴防毒面具进行三十米折返跑;限时远距离精确射击训练;十小时行军五十公里训练;等等,就这些基本玩意,再加点他们祖传的所谓‘忍者’理念,足够虐待比他更落后的对手。
虽然只能算半专业,也是凤毛麟角,恰恰在晋县就有这么一位参加过培训的,现在宪兵队任职,被上川千叶给挖掘出来了。
在晋县,甭管鬼子还是八路,他肯定是枪法第一,上川千叶非常高兴,他正在组建小而精的行动队,做山地游击尝试,现在有了神枪手,如虎添翼。
这位鬼子神枪手得知行动队正在磨合训练,又听说要拿孔庄范围当试点,便不愿在磨合训练上多耽误工夫,主动找上川千叶提出了他的想法,阐明:他的角色不适合随队行动,孔庄特战连人不多,如果只为了拔除那个凑不齐人的特战连,他一个人就够,他在暗敌人在明,如果不限时间,早晚磨光了特战连,又何必劳师动众。
如此傲慢的建议,上川千叶居然同意了,可不是因为上川这个瘸子现在没军衔或者脾气好,他是深思熟虑之后真觉得可行,相比于一支行动分队,一个射手更难被发现行踪,行动队还需磨合一段时间,先让他去尝试下也不错,哪怕达不到他说的战果,也必定给下一步的行动创造好条件,说不定他直接能把特战连这只老鼠挤出孔庄范围。
今天,这位鬼子神枪手出发了,军装压根不换,只是摘下了宪兵袖标,要了个套钢盔用的伪装网绳;从军械库领出一支三八改式狙击步枪,带二点五倍瞄准镜,三十年式单刃偏锋刺刀一把,友坂步枪弹只带五十发比普通士兵标配还少,南部手枪一把,手枪子弹仅有枪内的八发。
真够轻快的,看得上川千叶实在不放心,又不好对‘专业人士’指手画脚,于是从行动队里挑出个较强壮的鬼子来,给神枪手做助手。助手配四四式卡宾枪,备友坂步枪弹一百二十发,手雷四个,配曹长镜,戴手表,小型手电筒,再让他背上个大背包,饼干能塞多少塞多少,为了减重多带饼干,让他摘了钢盔只戴布军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