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明了,问道:“与大陈国的议和之事?”
“明日交由陆大丞相处理。”
“若他坚持议和?”
“有为夫在,你无需担忧。”董以衡自有办法,让她放心的强调道:“为夫是皇上,手里的皇权,只纵你一人。”
钟意之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冷漠的说道:“皇上也不必纵臣。”
董以衡认真的道:“意之,从今往后,我们首先是夫妻,君臣次之,你所言不必再自称臣。”
钟意之一怔。
董以衡笑着冲她眨眨眼,问:“你方才说什么?”
不自称臣自称什么?臣妾?钟意之一时难以开口,沉默以对。
董以衡不让她沉默,连忙道:“你想自称什么就自称什么,你随意。”
钟意之重复方才的话:“皇上也不必纵臣。”
“好,不纵。”董以衡从善如流,笑看着她的严肃,心中自是认定了要疼爱她。他想了想,再度问道:“我们的大婚和你的册封大典,定于你出征凯旋回京之时,如何?”
钟意之道:“皇上做主即可。”
董以衡明确的道:“就定在你凯旋回京之时。”
钟意之不语,不知道何时能凯旋回京。
已到了用晚膳之时,董以衡扬声道:“传膳。”
下一刻,钟意之看到他缓缓收起金册金宝,郑重的放在一个紫檀匣子里。
董以衡收起了她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金册金宝,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我们一起去用膳。”
夜幕已降临,殿外飘着细雪,殿内点起了明亮的烛光。
他们相对而坐的用膳,烛光下,钟意之的面容上映耀着绯红,如同雪中凌寒犹自散香的梅。她先饮了一杯酒,压压心底不断荡起的涟漪。
董以衡提壶为她的空杯斟满酒,笑道:“我常回忆我们蒙州一行的时光,怀念我们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情景。”
钟意之面无表情的道:“皇上还真希望当初臣没有同意和皇上去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