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以衡心里隐隐一痛,问道:“稳固边疆防御,巩固疆域内的要塞,共需多少年?”

    钟意之道:“长年累月。”

    董以衡试探的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巡视一遍边疆要塞?”

    “不能。”钟意之坚决的道:“你是皇上,应高坐明堂,成为天下人的依靠,像稳压在疆域图上的镇尺。”

    她说出话真是一模一样,足以可见她是绝不会同意他与她同行。董以衡暗暗一叹,拗不过她。

    钟意之饮尽杯中酒,见董以衡又提壶来为她续上,她将酒杯倒扣于案,只饮两杯,一杯也不再多饮,她从不贪杯。

    见状,董以衡悲喜交加,喜的是那夜醉酒在他怀里的她是真的喜欢他,在他面前那么的放松自在,他很怀念。悲的是此刻的她全然不记得了,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能让她重新喜欢上他。

    看着她清寒的容颜,他说道:“我有一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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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钟意之抬眼看他。

    董以衡认真的问道:“当年的钟意之是因为什么喜欢我的?她喜欢我什么?我做了什么使她能喜欢我?”

    钟意之怔了怔,道:“我不知道,无法回答。”

    董以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重新再来一次,钟意之还会喜欢我吗?”

    钟意之不留余地、不给他留念想的道:“我觉得不会。”

    董以衡皱眉,道:“何以见得?”

    钟意之冷静回视他,拍了拍自己胸膛,道:“她这里全是冷冰冰的疆地,住不了人。”

    董以衡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这里全是热乎乎的天下,住着一个钟意之。”

    钟意之瞪了他一眼。

    董以衡心口一颤,温言道:“在去蒙州途中,我第一次唤你小娘们儿时,你就是这样瞪了我一眼,一模一样。”

    小娘们儿?钟意之又瞪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眺望雪中的湖光山色。

    董以衡为她讲起蒙州一行,从最开始讲起,道:“永和元年的四月十八日,母后让我往返一趟蒙州,去看看当年她在棠湖沿岸种下的百棵海棠花树可还好,告诉我会有一人护送我此行。次日晌午,你来了,等在槐花树下的湖畔边。”

    他事无巨细的讲着,按照时间顺序一点一滴的叙述,把他记得的每一个场景、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如实的还原出来讲给她听,不记得的就不提了,无任何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