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仪也是很意外,一个是伯府公子,一个是青楼花娘,这两个人居然是未婚夫妻?
“这是怎么回事?”
林淮道:“当初,东阳侯和夫人去老家探望老人,结果回玉都的路上遇上大雨,被困在安县,之后又遇到山坡滑石,差点儿出事,被牡丹父母给救了。”
因着这一行人穿着打扮在安县实在是太不一样,因而叫不少街坊邻居记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一提起外乡人,他们就想到了这事。
那时,东阳侯夫人还大着肚子,因着这一场动乱导致早产,亦是牡丹的母亲找了稳婆帮忙接生的,而后牡丹的母亲也被诊出了身孕。
东阳侯夫人念着这一家子的救命之恩,遂说若是牡丹母亲肚子里的是个女娃,就定个娃娃亲,若是是个男孩,就叫他同房万君一道念书习武,甚至还留下了玉佩作为信物。
等玉都里人找来,夫妇两人便启程回去了。
后来,牡丹的母亲确实生下了一个女儿,东阳侯夫人欢喜,念着娃娃亲的事,想将那他们一家子接入京中居住。
只是东阳侯老夫人不喜这门婚事,更是看不上那小家小户的女儿做自己的孙媳妇,又不好跟儿媳对着干,便寻了借口将这事一拖再拖。
之后,安县发生了瘟疫,牡丹的父母都死了,牡丹母亲临死前将这事告诉了牡丹,想着叫牡丹去玉都,日后也有人能照料,安心闭上了眼。
哪知,东阳侯夫人身子不好,府中中馈交给了二房夫人,二夫人对这种烫手山芋自然是不敢接,全然推给了东阳侯老夫人,东阳侯老夫人本就是不喜牡丹,因而连门都没叫对方进,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将那玉佩买了回来。
一个小姑娘,在玉都人生地不熟,又怀着银钱,很容易引起歹人的注意,最后牡丹钱财两空,什么也没捞到,自己也快饿死了,最后晕倒在杏芳斋门口。
是秋菊认出了她,救了她,并让她入了杏芳斋。
牡丹从此以后便在杏芳斋住下了,她不提过往的时候,与东阳伯府的那一桩婚事也咽在了肚子里。
“东阳伯府,知道她死了吗?”
姬玄时道:“估计在东阳伯府里,就没有人记得她。”
巫仪皱了皱眉,觉得牡丹也是可怜,若是当初东阳伯府没那么绝情,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不过,东阳侯老夫人不喜欢这么个孙媳妇,便是进了东阳伯府,只怕也是不好受的。
婆母虽然是一座山,但婆祖母亦是一座山。
长辈不喜,有很多种方法刁难,偏偏晚辈只能受着,不然便会被说不孝。
巫仪下意识看了姬玄时一眼,她婆母不在了,上头只有天武帝一个公公,也没有人同她指手画脚,可,她却半点也没觉得高兴。
“怎么了?”姬玄时察觉到,看了过来。
巫仪摇头,“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东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