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曲晓听到卫总轻笑一声，看表情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结婚证你先拿着吧，周六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免得我忘了。”
曲晓应一声，走到卫玚身边，双手接过结婚证。
卫玚又问：“我记得我把黄叔给的婚配报告和缔结协议给你了是吧？”
曲晓不知道卫总为什么突然转了性：“是的，您要看一下吗？”
卫玚“嗯”一声，“拿过来看看吧。”
卫总的私人材料曲晓都是专夹封存妥帖保管的，见卫总要，曲晓立即拿钥匙取出来。
卫玚拿到手里才发现两份材料都很厚，他随意翻了两页，头也不抬的对曲晓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好的。”曲晓从卫玚办公室退出来，轻手轻脚地帮卫总关上门。
卫玚先翻开匹配报告，目录显示这份报告分成三部分，双方个人信息、匹配报告分析。个人信息包括身体及基因数据、社会关系及背景、性格及价值观分析几大模块。首先是他的个人信息，往后翻几页才是苏落星的。
婚配系统里卫玚的资料并不是他自己填的。回想整件事，大概卫英红在否决他关于在浦口布局新业务新市场的提案时就有了让他结婚生育子嗣的想法。
其实当时的一切和结婚这种个人俗事毫不沾边，最初只是卫玚经过将近一年深思熟虑和市场分析后针对未来集团发展做出的战略规划。那个想法在卫玚脑海中基本成熟后他就立刻跟卫英红提了。卫英红决策风格偏向保守，卫玚第一次粗略地跟她提时也毫不意外地被否决了。
其实在那之前，集团的权力已经在两代人之间慢慢过渡，但是即使卫玚已经拥有绝大部分事务的决策权，集团的控制权仍然掌握在卫英红手中。而且因为卫英红的强势和固执，母子两人之前也曾出现过一些不算愉快的摩擦。
卫玚是一个有战略眼光、有锐气的领导者和决策者，他看到了浦口作为国内新兴产业聚集地的活力和作为国际贸易港口的天然优势。企业家的敏感嗅觉不允许他对这样的机遇视而不见。
外拓市场的想法被拒绝后，卫玚做了大量的工作，做卫英红的工作、做集团其他执行董事的工作、甚至做姥姥姥爷的工作。卫玚意志坚定，但中年的卫英红毫不退让，以致于这件事历经两个月仍然毫无进展。
事实证明卫玚做的工作还是有用的，卫英红最后在卫玚姥爷的劝说下终于做出让步。她同意加快早已部署过的权力过渡的步伐，将手中的大部分股份提前转让给卫玚，但前提是卫玚结婚，并向她保证卫氏下一代继承人的顺利诞生。当时针对结婚拟附加协议两边还掰扯了好一阵子，现在卫玚稍一回想胸腔中就会涌起那段时间的烦躁情绪。
真的很烦。
卫玚记得他在签署股东转让协议后应卫英红要求做过一个全身体检，还做了几个心理测试。虽然他在此之前只是听说过国家婚配系统，但也知道这种个人信息应该是要求本人亲自填写的。卫英红一定是找了父亲，才在通过后台操作把他的信息补充完整，不过也亏得她找了父亲，因为他是绝对不会去填那个该死的系统的。
卫玚跳过他自己的个人信息，一下翻到苏落星的部分，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身体数据，身高体重、胸围、腰围、臀围、腿长等等。卫玚看着那些数据，不由得想起在博雅馆见过的那具身体，他已经不记得他穿过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了，但是记得他的腰很细。
剥开衣服，大概就是这些数据组合成的样子吧。
卫玚眼神继续下扫，看到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