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宅院远没有几日前的那般残落破败,与朴素小镇格格不入的琉璃瓦张扬地在屋脊上晒着太阳,熠熠流光为宅院添一分光泽神韵。老宅院拖着最后一口浊气竟摇身一变成了富贵气派的雕楼府邸。
厚重的大门敞向两边,里面的景象就这样展现在温听白众人的面前,小桥流水,佳人明媚。
微风拂过牵起鬓边一缕碎发勾在那人的殷红嘴角,平添风流……
见到人来,女子扬起娇巧的下巴,似嗔似怨,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门前的不速之客。
可真的是……
“可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浩气凛然的声音突兀响起,只见温听白持正不阿地直视那女子。理直气壮的态度倒让人对这人多势众,而院中女子势弱的情境生不出其他风流的联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明兮心虚地和涓芳两两相望,都读懂了彼此的眼神。
明兮:师妹你是不是想抚琴……
涓芳:……师姐你定然也是想吹箫,甚至还想吹口哨调戏!
杜二娘难得的故作矜持喂了狗,她冷眼瞧着温听白,勾起的嘴角也改为紧抿着。
杜二娘心中暗啐,不识规矩的臭修士。
她此番大门敞开、候君已久的姿态一来是立下气势及暗显其修为,二来也可彰显她对他们行程的了如指掌。
这样一想,杜二娘稳了稳方才的一丝惊讶,才要起身吓唬那些学艺不精的毛头小孩们便听到越发激昂愤慨的声音传来:
“斗贪官、打地主,贪污腐败之风就该被惩治!不过看你宽敞门扉,主动认罪,又念在你一介女流有此等觉悟,我等就先暂且不动你。”
温听白盯着半起身的杜二娘,严肃开口道。倒真像极了奉公执法又于心不忍的小小斗士。
三言两语之间,就实现了聚众计划私闯民宅到专业团队硬核执法的转变。
饶是杜二娘想矜持出一副好姿态,此时也想脱掉脚底的绣花扔向这个大言不惭的狂徒。
杜二娘:是老娘如今修为高深才令这破宅院有这样好光景的好吗?心下不有些忌惮,居然还敢来抄宅?就冲这破宅子原先那有柱子没屋顶的样子,鬼也看得出早就被抄过了!
莫欺河东的破宅穷,三十年后河西里的新宅你居然还要再欺一遍!
杜二娘觉得是时候让这群法盲知道什么是律法,什么是公道。
她上前去,行至门槛处视线却被一朵夕颜花所占据,现下正午时分,这朵夕颜花却还吐露芬芳,想必是用了讨人开心的小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