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风随手摄过一只空酒坛指向杨巅峰道:“等小爷放倒了你,再来教你什么是千刀万剐?!”
长孙无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野人就是野人,翻来覆去永远只有两句话的台词,都是吃了小时候不读书的亏。”
“砰!”李逸风的酒坛应声砸在了杨巅峰的脑门上,就听他疼得嗷地一声惨叫。
他方才明明将李逸风的每一个动作都瞧得仔细清楚,却依旧躲不过砸落的酒坛,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对方的拳头接着如雨点般落下,拳拳到肉噼啪作响。
刁小四大急,喊道:“你个哈巴还不住手,把他打死了老子跟谁算账要地盘去?”
李逸风一脚将浑身是血的杨巅峰踢到刁小四身前。
杨巅峰已被打晕了,呜呜叫唤手舞足蹈,浑然不辨东南西北。
忽然他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多了张笑容可掬的脸,一个年轻人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啧啧摇头道:“李逸风你这个混蛋,怎么下得了这种黑手?这是天子脚下,礼仪之邦,岂可无法无天——杨将军,你没事吧?”
杨巅峰昏天黑地站起身,身边的那只手刚刚松开,他便晕头转向又往前倒。
刁小四眼疾手快抓住杨巅峰的胳膊,把他放到椅子上道:“小心。”
杨巅峰惊魂未定,颤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存心要和杨某过不去?”
刁小四蹲下身子,和杨巅峰脸对脸眼对眼道:“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在下无品无级草民一个,哪敢跟杨将军作对?嗯,其实呢,我是想和你做笔生意。”
“做生意?”杨巅峰愣了下,只见刁小四拿出一张纸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
“瞧见没,这水仙阁是你的,可下面的地却是我兄弟的。”刁小四和颜悦色道:“他想用下面的这块地做好事,只好麻烦你把上面的水仙阁挪个窝。”
“水仙阁挪窝,怎么挪?”
“很简单!比如,让水仙阁拔高三尺飘到空中。只要你保证它不碰到地皮上,我们就管不到!”
“不可能的!”杨巅峰叫道:“这又不是片叶子,还能飘起来?!”
李逸风冷哼道:“那就将楼拆了,换个地方重新再建。”
杨巅峰惊怒交集,又不敢反叱李逸风,只憋得面皮涨红发紫道:“你、你们——”
刁小四摇头道:“不妥不妥,如此豪华精致的一栋楼,拆了多可惜?大唐草创百废待兴,我们更应该勤俭节约些。听说陛下以身作则感天动地,为了节省布料只着一件龙袍,哪里挂出个破洞就请皇后娘娘补一补;为了省水,十天半月也不洗一回澡,实在捂得难受了,就用干帕子使劲儿地擦,直搓得身上的皮一层层往下掉;为了省点灯油,宫里不到戌时一律不准点灯。白天他日理万机勤政为民,晚上还要黑灯瞎火笔耕不辍,到如今已是老眼昏花腰肌劳损。看看陛下,想想自己,你又有什么脸铺张浪费?”
杨巅峰张张嘴巴彻底说不出话来,居然敢拿当今皇上调侃,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长孙无忌不满道:“你是不浪费了,可本公子的地盘上却竖着栋人家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