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丈夫安危,下面一些不吉利的话语生生忍住不敢再说。
这时候一名身穿铠甲背披大氅的中年武将走进厅来,龙兆元精神一振迎上前去,叫道:“爹爹,可有救出了夏总镖头?”
刁小四上下打量这中年武将,见他身材魁梧满脸彪悍之气,一望即知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比起他那个窝囊儿子显然强太多,不禁凛然道:“这姓龙家伙有点不好惹,老子往后得对他多留神。”
龙镇武坐了下来,望向玉玲珑道:“玉总镖头,你可知最近夏兄得罪过谁?”
玉玲珑心里一沉道:“莫非果真教小四兄弟言中了?”
龙镇武看玉玲珑不说话,便苦笑了声道:“不是我说你们,那些招来的镖师有几个家世清白的,岂可查也不查便收了下来?原本这事并不大,至多花几千两银子上下打点一下,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前些日出了山东盗匪大闹京城的事,陛下龙颜震怒下令彻查。大伙儿正愁没法交差,却抓了个身负命案的江洋大盗,少不得要将他跟那伙山东盗匪联系起来。如此一来,夏总镖头的事就非我能够说和解决的了。”
玉玲珑听得心里拔凉,起身走到龙镇武面前屈身施礼道:“龙将军,请你务必伸以援手,愚夫妇感激不尽!”
耿夫人也道:“大哥,你再想想办法,如需用钱一万、两万我们会通镖局也还拿得出来。”
龙镇武伸手扶起玉玲珑道:“玉总镖头,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爱莫能助。实不相瞒,夏兄入狱的事是宇文将军亲下的命令。不过,总算愚兄还有几分薄面,尚不至于教夏兄在牢中受苦。”
几个人正说着话,两名镖师犹犹豫豫走了进来,施礼道:“各位总镖头!”
玉玲珑心情恶劣,望着那两个刚招来的镖师道:“曲成、严禁,你们有什么事?”
那名叫曲成的镖师道:“玉总镖头,大伙儿推举我们两个来向你辞行。”
玉玲珑一怔道:“辞行,为什么?”
曲成迟疑了下,回答道:“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咱们行走江湖只为混口饭吃,犯不着得罪官家。这几天承蒙玉总镖头厚爱,我和严禁均都感激不尽,恳请您高抬贵手,让咱们走吧!”
龙兆元不屑道:“懦夫,就这点胆子也敢走江湖?你怕官家,可知我就是官家!”
玉玲珑叹了口气道:“兆元,罢了。树倒猢狲散,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她望着曲成和严禁问道:“你们有多少人要走?”
严禁不敢和玉玲珑目光接触,垂首道:“连我和曲成一共二十六个,全是新来的。”
玉玲珑微微一笑,道:“好吧,你们去账房把工钱结算清楚,另外告诉孙管事,就说是我的吩咐,每名镖师另加二十两的路费,趟子手十两。”
曲成和严禁大感意外,齐齐躬身羞愧道:“多谢玉总镖头,往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易柏冷笑道:“不敢,咱们会通镖局庙小,可容不下像两位这样的大菩萨。”
曲、严二人满面通红,佯装没听见疾步出了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