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珪子一愣,没说话。
“上等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丧心病狂,而我们若要抗争,就要比他们更强,争取更多的人站在我们这边,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这样去做,因为他们有退路,而我们没有!”
苏咏霖把手放在了田珪子的肩膀上,捏紧,紧盯他的眼睛。
“记着,你的每一次犹豫,都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咱们正在走的,是一条除了胜利,就必然是死亡的路,明白吗?”
田珪子咽了一口唾沫。
“明白。”
苏咏霖点头,微微笑了笑,松开了自己的手。
“当然,在最终决裂之前,我们也不能放弃争取的可能,至少在眼下,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金人,赵开山他们是咱们的朋友,所以我才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在金人的高压面前,咱们内部的些许分歧是不会有什么危害的,大家都知道轻重缓急,可一旦金人的压迫感没有那么强了,而我们本身越来越强了,这个问题才是真的问题。”
田珪子眼睛一亮。
“阿郎,你的意思是,咱们终有一战?”
“我希望没有,我希望他们会在这场斗争中发现自己的良知,毕竟,不论出身如何,有良知和勇气的个人还是存在的。”
苏咏霖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子看着田珪子。
“当然,有良知的人、会反省自我的人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还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心态,所以,咱们终有一战。”
田珪子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他走到了苏咏霖的身后,单膝下跪。
“阿郎,若有那一日,我愿舍弃此身,任凭驱使!决不让任何人阻挡阿郎的前路!”
苏咏霖笑呵呵的伸手扶起了田珪子。
“若有那一日,我也愿意舍弃此身,为咱们的目标而驱驰。”
田珪子终年没有一丝温度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带有温度的笑容。
身处饿死边缘而被苏咏霖用一块饼一碗粥救回来的乞儿田珪子,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有温度的表情了。
是的,赵开山等人,是苏咏霖他们目前唯一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