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闵又煦将双臂环在身前,故作严肃道:“桑驰远的脑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用的?”
“啊?”桑驰远怔怔望着闵又煦,不知所措。
“我会来这里,当然是因为我全都想起来了啊。”闵又煦扬起嘴角,笑意灿烂。
重新搂上闵又煦,桑驰远用力嗅着依兰香,没好气地说道:“臭丫头。”
“哎呀,我只是想让你有惊喜的感觉。”闵又煦趴在桑驰远的肩头,皱了皱眉,“你该不会在哭吧?”
“你才爱哭!”桑驰远吸了吸鼻子,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和你说。”闵又煦轻轻抱上桑驰远的腰背,清冷的灰眸变得深远,“在海上遇到暴风雨的那天,连救生衣都被冲走了,你的父亲把他的脱给了我。”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哭着说‘不要’,‘不可以’。”
“可海浪接踵而至,你的父亲把我送上浮板上后,就推开了浮板。”
“在那之前,他要我和你说‘他很爱你’。”
“对不起,桑驰远。我之前有从医院逃去葬礼,我很害怕,很愧疚,所以遗忘了那一切。”
“现在才把父亲的遗言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桑驰远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哽咽道:“这不怪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爸他很爱我,我也很谢谢他把你留给了我。”
释怀心中的结,桑驰远和闵又煦一同去往安鹤陵园。
他们各自手捧鲜花,在桑益勇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这是又煦,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桑驰远搂上闵又煦的肩膀,“应该和18岁时一模一样吧?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喔!”
闵又煦微笑着把花束放到墓碑前,尊敬道:“谢谢您救了我,也谢谢您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好儿子。我知道这样他会有些吃亏,但我还是决定要让他来照顾我。”
天气晴朗,空中莫名架起彩虹桥。
闵又煦把桑驰远送回旺角巷后,就去往了闵氏府邸。
她直径走进客厅,主动坐到闵峥对面的简易木椅上,冷漠道:“爸,我全都想起来了。”
掐灭手中的雪茄,闵峥挤出难看的微笑,不自然道:“是,是吗?”
“从前不管您对我、或是对桑驰远做了什么,我都能接受,因为您是我的父亲。”闵又煦直视着闵峥,眼神凌厉,“不是埋怨您欺骗我,而是您扭曲往事的那一刻起,已经丢弃了身而为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