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闵又煦的出言不逊,闵峥无比惊讶地张着嘴巴,就连鼻孔也在不自觉地撑大。
突然感到一阵头昏脑涨,气到眼袋打颤的闵峥捂上后脑勺,眼神却看向摆在桌上的玻璃杯。
说时迟那时快,敏锐的闵又煦轻易洞察到闵峥的想法,只见闵峥刚伸出手,闵又煦就已经前倾了身体,一把将气泡水揽到面前。
扑了空的闵峥上半身趴在桌上,脑袋更是嗡嗡作响。
闵又煦将气泡水一饮而尽,突然的冰凉穿透牙根,她不禁“嘶”地一声,用手捂住腮帮子,皱眉又摇头道:“啧啧啧,闵先生,您真狠啊。大冬天的,还特意点冰的来泼我?”
“哼。”缓过劲来的闵峥坐直了身体,他扯了扯西装领子,狠狠盯着面前这张令自己火帽三丈的脸。
突然想到了什么,闵又煦抿了抿嘴唇,认真地看向闵峥,“这是您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闵峥冷哼一声,再次将双臂环在身前,“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对于人生的无奈却比预想的要更多。
闵又煦若有所思地低垂下眼帘,莫名沉重的心情想一颗颗小石头,陆陆续续地扎入平静已久的心湖......
离开皎园私人会所,闵又煦坐在驾驶位上,她看着被丢在副驾驶位上的支票,呆滞了许久。
深吸一口气,闵又煦长叹了一声,她旋动起车钥匙,车灯照亮空无一人的停车场。
正午的海野车水马龙,盘旋在半空的立交桥衡量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劳斯莱斯驰骋在立交桥下的柏油马路上,闵又煦望着前方路口的红绿灯,心中浮浮沉沉——
二十岁那年。
闵氏府邸总是隔三差五传出父女俩的争吵声。
闵峥执意要让病情刚稳定的闵又煦出国留学,美其名曰“我这是为你好”。
可在长达两年的治疗里,闵又煦那颗懵懂的少女心早就赋予了体贴入微的主治医师,沈昱承。
或许是出于青春末期的叛逆,不想与两人相隔两地的闵又煦拼命抵抗着闵峥为自己安排好的道路。
直到出国前的一个月。
闵峥将通过的签证和购好的机票交于闵又煦时,父女俩不可避免地再次争吵。
与以往不同的是,就在闵峥摔门而出后的一小时,沈昱承来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