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泽许诺的高官厚禄,白夜自然是毫不动心,但她却没有直接回绝,而是带着些许幽怨的语气对申科长说道:“不是我不想回去任职,而且我不敢回去啊!”
申科长忙问:“为什么不敢?难道冷旭还会威胁你不成?那咱们就可以去告他,他完全没有权力这么做。”
“不关冷理事的事儿,”白夜重重地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是因为朱经理,申科长你也知道之前我和朱经理之间的过节,以前有冷理事在上面庇护我,现在他也走了,我要是回去,想必朱经理他一定会报复我的,最起码那一个耳光的仇恨他是肯定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才不敢回去。”
申科长和稀泥地笑道:“哎呀,他不会的,那是早就过去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白夜冷声说道:“即使他不记得,我也记得。就这样吧,再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申科长再打过去也不接。
任务紧急,申科长不敢怠慢,赶忙打电话将通话内容向朱清汇报。
朱清听完皱眉沉吟了一会才发话道:“我知道了,你先不用管了。”挂了电话就把情况跟身旁正吃着晚饭的李连贵简单地说了下,又问道:“你明白这白助理话里的意思吧?”
李连贵心里当然明白,但他却不愿意抢朱清的风头,所以故作考虑了一会儿就摇了摇头,“不太明白,她这大概是不想回来的意思吧?”
见李连贵茫然不知,朱清果然面露得色,“你们男人在这方面果然是愚钝。”接着又冷笑解释道:“你错了,她这是想回来的意思,但又在趁机跟朱源要道歉,跟公司耍大牌,以成全她自己的面子。”
李连贵心下暗嘲:“你才错了呢,思路总是这样瞧不起人,她的确是在要道歉,但并非为了面子,而是为了以解当时之气,而且就算你们低声下气道了歉,人家也肯定不会答应回来。”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李连贵仍然继续藏拙不露,嘴上则附和道:“哦哦,确实如此,还是你见得明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乡下穷丫头,面对百万年薪的诱惑,怎么可能拒绝的了?”朱清顿了顿,又冷哼道:“但我是不会让她真正拿捏到这份钱的,我要的是让她回来把资料全部吐干净,把业务全部交接给托实的人,剩下的就另说了,反正以后绝不能把重要的客户和资料交给不明来历的野种,也绝不能让天泽再出一个狂妄放肆的祸害!”
李连贵当然知道朱清话里所说的野种和祸害都是指冷旭,对于这个敏感话题,他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敢接话,只是敷衍含糊的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
朱清意犹未尽,但无奈李连贵缩进壳里不接招,只好隔空横了他一眼,神色满是怨恨。
怨恨的信号发送过去却没人理会,朱清气闷腹胀,虽然晚饭还未吃饱,但也丝毫没了胃口,只好气呼呼地给朱源拨去了电话,正好把心头郁积的怒火都冲他发泄开来,令他马上跟白夜联系,就咸猪手事件郑重道歉,务必尽快让她回来上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朱源没想到这件破事竟会被如此大张旗鼓地给翻出来,而且堂姐还怒斥怨责他行为猥琐不端,以致于现在耽误了公司的重要进程,还说如果公司因此遭受了巨大损失,他就必须负完全责任,接受董事会的严厉制裁。
朱源挨了朱清的臭骂,狗血淋头既冤屈又恼火,想想当时他为此事还当众挨了白夜的大耳光,事后那臭丫头却得了李连贵和冷旭的撑腰,不但没被开除,而且就连个歉也没给他道过,真是令他狠狠地丢了面子。他这已经够忍气吞声了,现在反而还要他窝着脖子去向那个臭丫头道歉,而且哄不好还不成,否则后果很严重。
一向在公司嚣张横行养尊处优的朱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顿时被气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恨不得原地暴跳三尺,但当面又不敢反驳朱清,因为他很了解也很惧怕这位堂姐的霹雳性子,所以只好竭力忍住怒意,诺诺答应。
但挂了电话就再也忍不住了,火气直冲上脑,当即就将手机摔了个粉碎,又不解气地冲上前跺脚猛踩,嘴里怒骂着:“臭丫头!臭丫头!死吧你!死吧你!”
朱源的老婆刚才在近旁侧耳细听,也隐约听见电话里呵斥他什么行为不端、道歉摆平、要负责任等这些话,又见他接完电话就开始发疯,一时也惊住了,等反应过来才冲他厉声发问:“朱源!你疯了吗?干什么你?怎么回事?”
听到老婆的怒喝,惧内的朱源只好停了下来,抬手抚着自己被气得乱跳的心脏,重重地喘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发软又不禁发颤,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一时也答不出话来。
见他脸色很是难看,朱源老婆也有点慌了,急声追问:“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什么臭丫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被人敲诈勒索了?”
朱源前几年因为出轨乱搞,曾被他老婆抓住了证据。这女人娘家有势力,本就硬气,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烈货,当时就聘了律师团,闹着要起诉离婚,而且还扬言要让朱源房产、财产、儿子什么都得不到地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