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青年刚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没事。”又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身边的圆脸姑娘,突然温柔地笑了笑,问道:“宁,吃饱了没?”
那姑娘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忙点了点头,“我真的吃撑了刚哥。”
刚子又问:“好吃吗?”
“嗯嗯,特别好吃。”那个叫宁的姑娘笑得很温柔,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深情。
“喜欢就好。”刚子躲开宁的目光,扭过头,咳了一声,对其他四人正色道:“我要的是,我今已经跟厂里辞了职,明就要回老家了,以后不回来了,所以借这顿饭跟你们一声,咱们朋友就此别过。”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宁,大惊失色之下眼圈已经红了。
又是胖青年率先发问,“刚子,这是咋了?为什么?”
“是啊,肯定有事,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急?”
除了不出话来的宁,其他三人也同时发问。
刚子顿了顿,“我家里刚给我定了门亲事,对方条件挺好的,催我回去年前完婚。”
“啊!”四人又是目瞪口呆,宁泪流满面,无语哽噎。
“对不起了宁。”刚子轻声道。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刚哥,祝你幸福。”宁抬手擦泪,抽噎着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胖青年连忙对自己身旁的女友使了个眼色,“你们去看看。”
两个女的追了出去,三个男的又喝起了酒。
胖青年端起酒杯问刚子,“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瞒着我们,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挺蹊跷呢?”
另一个青年也附和道:“是啊,你和宁不是谈得挺好吗?”
刚子凄然一笑,“好又有什么用?我能给人家什么?房子、车子统统买不起,还不如放人家一条生路,人家在当地随便找一个也比我强。”又道:“对了,还想拜托你们以后帮我看顾点宁,我和她谈了大半年,但我却从没碰过她,她是个清白的好姑娘,要是有条件好的对象,你们要帮她撮合。”
“刚子,你啊你……”胖青年叹道,“放心吧,咱喝酒……”
心里有事,最怕喝闷酒,几杯下肚,刚子就醉了。醉了的人很难藏得住心事,经不住两个朋友的追问,终于吐出了实情,“我妈病了,要换肾,我签了去非洲打渔五年的合同,预支了船老板的钱……我不能让宁等我了,五年太长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着只见两行眼泪就滚落下来,反复叮嘱着“千万不要告诉宁……千万不要告诉她,我不该出来的,只是心里太闷了……”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见刚子这样,不仅他的两个朋友叹气惋惜,白夜也触景伤情,心酸不已。她很理解刚子的那种无奈放手,真的是无奈,因为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残酷,没有谁愿意放弃自己的所爱,可当面对自身无法承受的沉重时,推开所爱其实并不是不爱,那只是一种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