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奇葩,你杀了人家唯一的儿子,难道还不许人家为自家儿子报仇了?这是什么道理。众人看着侃侃而谈的易天,心里忍不住暗想。
“有何不解之处?”天玑子抬手轻轻捋了一下发白的胡须,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张武德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累的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又害了多少条活生生的人命。张天放副城主既知道别人杀了他儿子,他就伤心欲绝的非要报此不共戴天之仇,难道不知道他儿子害死了别人,同样使得受害者伤心欲绝,别人就不能杀了他儿子为自己亲人报仇?”易天痛心疾首的说道。
呃,这个……
众人闻言,你瞧瞧我,我瞅瞅你,都不禁面面相觑的相对对视了一眼,心道,张天放是副城主,手里权柄滔天,一身修为超绝,张武德是他儿子,身份尊贵,普通老百姓性命如草芥,岂能与张武德的性命相提并论混为一谈。
大伙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差别之处,无非就是因为张武德有个好老爹,而普通老百姓没有。但知道归知道,却是不能在这执法堂上公然说出来的,否则还不让人用口水淹死。
看来这家伙又要开始为自己辩驳了。
“继续说下去。”天玑子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示意道,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是,宗主。”易天果真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张武德只是一介城主之子,却横行霸市,目无法纪,此乃张天放身为父之教子之过,更是张天放及罗阳城执法人员纵容法纪之过。若是张天放能将张武德教育成一个君子,能将罗阳城治理的法纪严明,百姓安居乐业,弟子又怎会杀了他儿子张武德?”
似乎说的有点道理。
子不教,父之过。张天放确实没把儿子教好。众人心里默想,心中的天平竟开始慢慢向易天这边倾斜。
天德子心里暗急,有心想要辩驳,却又不敢随便开口,生怕易天巧言令色,又把自己给绕进坑里去。
“但你可知你杀了那张武德,却害的天剑宗与天宇神殿和张天放副城主势同水火,仅仅一个半月来,天剑宗与天宇神殿之间冲突频起,门中弟子受伤之人多达数百?”天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天宇神殿与天剑宗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早就存在,弟子之间发生冲突更是时常发生的事情,但天德子现在却是把这所有的责任都全直接推到了易天身上,摆明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弟子杀张武德,乃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侠之道,为人之道,是江湖人立足之本,更是天剑宗为大陆各大宗门正道之首的立身之基。难道要弟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武德为非作歹,祸害百姓而无动于衷吗?”易天淡淡瞥了天德子一眼,神态从容的辩驳道。
“老夫看你是好勇斗狠,心狠手辣才对那张武德下死手。”天德子知道自己辩论不过易天,索性不与他争辩,直接把罪名安了上去。
“四师叔祖此言差矣。”易天却是根本不管天德子的莫须有罪名,摇头晃脑道,“请问宗主和诸位师叔祖,可看出弟子现在是什么修为?”
“势之境三重天。”天玑子不知易天提这个干什么,淡淡说道。
“不错,弟子只不过是一个势之境三重天的菜鸟废柴而已,那张武德却是势之境五重天,以弟子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敢轻易找那张武德的麻烦。再说弟子和他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何苦非要惹他。”易天一脸委屈的说道。
一旁的杨梓骁却是肚子早已笑开了花,貌似老大杀死张武德的时候,连势之境都没达到呢,如今到了势之境,实力肯定更强,一般的意之境高手绝对逃不过他的剑。可惜在场的这些宗门长辈们不知道易天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还以为他说的是大大的实话,除了天德子之外,居然不约而同的轻轻颔首赞同。
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就是高。
杨梓骁心里对易天不禁更加万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