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清楚,那位陛下的心早在少年时便死了。
如今能让他不成为暴君的唯一束缚大概就是他那些传自他母亲的可怜善心了。
他语气带着嘲讽的道:“我们的陛下,无非是遗传了先太后的善心罢了。”
如若是他遭受了那般的境地,这天下不要也罢,怎可能像他一样烂好心想什么以后。
他们此时琢磨着易珩,而易珩也正在琢磨他们。
瞧着折子上易思柱国将军二人在北境中的小动作,易珩嗤笑道:“朕似是无意间坏了好弟弟的事情?”
卓里神色难得有些冷:“陛下,他们过界了。”
往常易珩懒得和易思计较,现在一查,才知道这人做了什么。
此人暴戾不堪,为了权势甚至对封地上层层剥削,实在不是明君之选。
易珩笑眯眯的道:“过了好啊,不过朕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们呢。”
易思和小疯子从前的情意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很快就能被拔出来了。
易珩神色带了些愉悦的道:“卓里,你说阿宁知道这人的模样,会不会觉得自己从前眼光太过不堪?”
有他珠玉在前,阿宁现在断然不可能再看上易思这种东西。
易珩心情愉悦的拉踩前情敌。
又道:“过两日大朝会,朕一定要带着他去看热闹。”
只有亲眼看了,才会死心。
卓里好笑的看着陛下斤斤计较的模样,躬身道:“陛下圣明,皇后殿下自然不可能看得上那些不相关的人。”
易珩淡淡的道:“那时自然,朕的皇后只会看得到朕。”
远在寝殿看戏的池宁打了个喷嚏。
长平侯一早就赶往皇宫,却不想在皇后殿前吃了个闷亏。
他不悦问:“可是未告诉我儿,是他父亲来了?”
卓青淡淡的道:“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后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