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墨歧叛出玄门的那一刻起，还是要更早一点，在那次奉剑大会上，为了维护妄言而同亲友们冷言相向的那一时开始。
仍是良久后才回神，将那些威逼恐吓的念头都丢至一旁，只对云海肴微微一笑。
“云师弟，你时间不多了。”
甫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不免有些歉然。云海肴却不甚在意。
他淡淡一笑：“不错，我的确时日无多。所幸我上无师长，下无子侄，这样驾鹤西游，倒也洒脱。”
“师姐也不必为我忧烦，寿元耗尽的修行之人不知凡几。我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小半是天资所限，大半却是自身不思进取，为俗事所扰，这也怪不了旁人。”
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便道：“假如我能助你在一年内突破玄关，晋升化神。只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你肯不肯答应我？”
云海肴不由苦笑：“肯，怎么不肯。只要能活下来，又有谁会想着去死？只是海肴修为低微，怕是帮不了师姐什么忙。”
他犹豫了片刻，又道：“倘若师姐是来找叶道君麻烦，那我只能说，师姐怕是要白费心思了。掌门这些年魔念丛生，怕是要挨不过下一个大劫。”
叶斐然？魔念丛生？挨不过下一个大劫？
我几乎不能将这句话和那个名字联系到一起，眼前更是一片恍惚。
那个我恨过怨过、想过爱过的男人，他就要死了？
还不是死在我手中，而是死于天劫之下？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向云海肴提出要求，又是如何与他告别，回到小楼的。
只记得云海肴答应了我的要求，明日为我引开昆山派的诸位长老，让我和叶斐然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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